直到晚上,有個瘦弱的身影來到他們軍帳。
高仙芝麵露喜色,問道:
“你就是監軍使的表弟嗎?”
那名士兵低著頭,回答:
“回元帥,我不是。”
高仙芝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
“那你來做什麼?”
那名士兵說道:“我有他的消息,所以特來告訴兩位元帥。”
“快說。”
那名士兵咽了咽口水,“他死了。”
高仙芝猛的站起身,“你可看清楚了,他真的是監軍使的表弟嗎?”
“我確定,因為他來我們那的時候,就是監軍使親自帶著來的。
他和我睡一起,他經常講他的表哥怎麼怎麼的,如何被皇上重用各種。”
高仙芝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怎麼死的?”
“撤退的時候,他的腿被叛軍射中,走不快,我回去救他,叛軍的箭,再次密密麻麻飛過來。
他胸口中了數支箭,當場死亡。”
高仙芝不死心,問:
“監軍使知道他表弟死了嗎?”
“我們剛退守潼關,監軍使就親自來軍營裡找他,是我告訴他表弟死亡消息的。”
高仙芝像泄了氣的皮球,坐了一下了,“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士兵走後,高仙芝一言不發,封常清忍不住問道:
“高兄,這事,很嚴重嗎?”
高仙芝這才緩緩說道:
“封兄,你我二人,厄運恐怕要降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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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兄,你彆自己嚇自己。”封常清說道:
“如今正是國家用人之際,我們雖然有錯,但也是為了大唐才不得已違抗皇命。
我們罪不至死吧?”
高仙芝知道,邊令城對他不滿已久,這次事件,會是一個爆發點。
“聖上命我東征,支援你奪回洛陽,我們退守潼關,丟掉了東邊大片區域,罪責難逃。”
封常清這久也連戰連敗,主要原因還是叛軍集中兵力,一股繩推進,他的軍隊,都是臨時集合起來的烏合之眾,打敗仗已經預料之中。
好在,他和高仙芝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將軍,臨時調整作戰計劃,不僅守住潼關,也保留了軍隊主力,讓他們有兵力和叛軍對峙。
“東征?”封常清情緒激動,“高兄,你也認為東征是正確的嗎?
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撤回,我們全部軍隊,現在已經被叛軍吃掉了。”
高仙芝悵然起身,“我們怎麼想不重要啊封兄,我們在前線拚命禦敵,也難抵身後文官和宦官的暗箭傷人。”
封常清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宦官邊令城,真的會給他們帶來性命之憂嗎?
但他還是賭皇上不會那麼無情和昏庸,說道:
“自古以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真的要殺我們,我無話可說。
不過,我還是相信皇上,不會聽信一麵之詞,就把你我都殺了。”
高仙芝苦笑一聲,說道:
“希望如封兄所言,走吧,我們還要去督戰,以防叛軍來襲。”
就在高仙芝和封常清苦守潼關,和叛軍激烈戰鬥的時候,邊令城已經回到長安。
回到長安城的邊令城,即將給唐玄宗怎樣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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