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之後,陳誠便讓蕭頓帶幾個人跟他一起回這些人生活的村子。
同時慧盾也叫上了這位倒黴的站長。
黎明破曉之際一行人穿山越嶺的終於算是回到了老漢他們的村子。
雖然村子不大,可是這裡的戒備卻是非常嚴格,尤其是木柵欄和哨卡的配置,雖然都是一些麵黃肌瘦的孩子,可是分布情況卻是屬於百戰老兵才有的戰場熟練。
被慧盾叫著跟在身邊的老漢見狀也是跟慧盾說起了原因。
“這賦稅太重了,之前貴族老爺還能通過戰爭從外謀取財貨,可是如今沒戰打了,貴族老爺要滿足自己的生活,這隻能給我們加賦了啊。”
“這一加賦,我們交了賦稅後剩下的糧食根本就不夠吃,所以鄰村之間很容易爆發流血事件。”
看著那些四肢瘦的像麻杆,肚子鼓鼓的小孩子,陳誠知道這是餓的,很明顯的營養不良造成的水腫。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拖欠賦稅或者是逃避賦稅嗎?”
陳誠這話就是當著慧盾的麵問的,而慧盾作為統治階級,他並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窮奢極欲之徒。
不然此前的慧盾城發展的那逼樣,他也不可能還拿自己的錢去補貼慧盾城的發展。
而老漢看了看身邊的慧盾,而後露出了一個苦笑道:
“貴人哪裡知道咯,這不交賦稅或者是少交,這貴族老爺可就會立馬把你給劃出統治範圍,我們全村老小那可就都成了沒戶口的野人啊。”
說到這裡老漢臉上露出了懼怕憤怒之色。
“貴人你們是沒看到啊,就在前幾天,跟我們這相鄰幾十裡的一個村子就是賦稅沒交齊,他們村長去城裡求貴人,希望能夠拖欠到明年。
可是等他回來後,他們村的人就成了野人,那些該死的捕奴隊立馬就殺進了村子。”
說到這裡,這位身經百戰在戰場上見慣廝殺的老漢都不禁流下了淚來。
而陳誠聽到老漢的解釋後,他感覺自己的胸口瞬間被堵住了,心中的憤怒直衝腦門。
他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那些拿人當畜牲的家夥,尤其是這些捕奴隊的人。
而蕭頓等人對此也是駭然,這哪裡是統治一地的貴族,這簡直就是給他們貴族丟臉抹黑。
他又哪裡知道,像他家這種侯爵,經濟來源自然是不看領地土地的這點收入,所以他們可以做到對人寬容。
陳誠看向了身邊的慧盾,然而慧盾雖然憤怒,雖然也恨不得衝進城去宰了那幫畜生。
可是事實就是他現在既不能,也沒權力這樣做。
因為在王國律法裡那畜生沒有做錯。
平民跟貴族就是人身依附關係,他們的作用就是給統治者提供賦稅和兵員,而統治階級需要做的就是維護這種供給關係。
所以一旦賦稅少了,那麼這就是破壞了這套供給關係,所以貴族就有理由將他們排除在外。
而沒了貴族的維護,那麼在這個吃人的世界,他們的生死自由自然是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而陳誠見慧盾搖頭的樣子,他也知道這就是事實。
他並不氣惱這樣的供給關係,因為在生產力沒有超過人的欲望極限前,絕對的人人平等是不可能實現的。
統治階級是始終存在的。
而他氣惱的是這種供給關係明明已經超過了閾值,而那些貪得無厭的家夥卻隻知道索取。
這讓陳誠對這些家夥更厭惡了。
村子裡的人見到老漢他們回來了,留守的老弱婦孺全都出來迎接他們。
而那些站崗的小孩雖然很想上前去詢問有沒有帶回食物,可是最終他們還是沒有離開自己的崗位一步。
將心中對那些醜陋愚蠢的貴族憤怒壓下,陳誠看著那些崗哨上的孩子,此時的他心中也是多了幾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