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死！”
四字如九霄驚雷，炸響在鴻蒙聖地祖地深處的虛空之上。
那片此刻被混沌之氣包裹的空域，此刻竟被數道淩人氣息撕裂。
幾道身影佇立雲端，身軀如太古神山般巍峨，周身縈繞的強橫威壓如實質般墜落，將下方的雲海壓得翻湧不息，連空間都泛起細密的裂痕，仿佛下一秒便會崩塌。
其中六位老者，身著繡有鴻蒙紫氣紋路的玄色長袍，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他們雖已須發皆白，褶皺爬滿臉頰，卻無半分老態龍鐘之相，裸露的手腕上青筋暴起，每一次呼吸都帶動周遭元氣劇烈波動，胸口處更是有淡淡的金光流轉，那是氣血旺盛到極致的征兆。
明眼人一眼便知，這六人皆是鴻蒙聖地鎮守祖地的神尊強者，每一位都曾在妖族戰場上斬殺過數尊同級高手，是聖地屹立萬古的基石。
而在六位老者對麵，一道黑色身影卻如暗夜中的寒星，獨自對峙著六位神尊。
女子身著緊身黑衣，黑色高跟鞋搭亮閃閃黑絲襪，裙擺處繡著暗紫色玫瑰花紋，隨著她的呼吸緩緩綻放又凋零。
她的美目如萬年寒冰，瞳孔中不見半分情緒，周身散發的氣勢卻如深不見底的淵海，將六位神尊的威壓硬生生擋在三尺之外。
那股冷傲與霸道，宛如執掌黑夜的女王，赫然便是近年來在混沌聖地聲名鵲起、令無數勢力聞風喪膽的黑玫老祖！
錘媽身側，吳天雄的臉色卻複雜得如同被墨染過的宣紙。
他本是鴻蒙聖地的老祖之一，按理應與六位神尊並肩而立，共同抵禦外敵。
可此刻，他卻站在了敵對勢力的陣營中，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誰能知曉，這位曾在鴻蒙聖地呼風喚雨的老祖，心中藏著怎樣的屈辱與無奈？上次與黑玫老祖交手的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對方僅用三招，便將他的鴻蒙戰技打碎，若不是黑玫老祖有意留他性命，他早已化為天地間的一縷塵埃。
再加上如今混沌聖地勢力如日中天，麾下神尊強者層出不窮，鴻蒙聖地早已沒了往日的威懾力。權衡再三，他不得不選擇臣服，隻為保住一條性命。
可今日，當黑玫老祖要求他向昔日同門出手時，吳天雄的心卻如被刀割般疼痛。
他看著對麵六位熟悉的老友，看著下方無數鴻蒙聖地弟子期盼的目光，終究還是無法狠下心來。
糾結片刻後，他猛地轉身，對著錘媽躬身行禮，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還請前輩寬限片刻，容老夫勸說他們。隻需一炷香時間，老夫定能讓鴻蒙聖地所有人心甘情願歸順混沌聖地，絕不讓前輩動怒。”
錘媽的目光在吳天雄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冷得讓吳天雄脊背發涼。片刻後，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如碎冰碰撞：“本座便給你一炷香。若一炷香後，他們仍要抵抗，”
頓了頓，錘媽周身的寒氣驟然暴漲，“那今日，鴻蒙聖地便從這世間除名！”
“多謝前輩！”吳天雄如蒙大赦，連忙點頭應下。
可這話落在六位鴻蒙神尊耳中，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心頭。六位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眸中迸射出強烈的殺機，死死盯著黑玫老祖，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他們實在想不通，吳天雄不過是去混沌聖地一趟，回來後竟對一個女人如此卑躬屈膝，連半點鴻蒙老祖的風骨都沒了！
“恥辱！簡直是我鴻蒙聖地的奇恥大辱！”
左側的老者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虛空上，震得周圍靈氣劇烈動蕩，“堂堂鴻蒙老祖，竟甘願做混沌聖地的走狗，背棄聖地，簡直豬狗不如！”
若不是吳天雄在鴻蒙聖地經營多年，威望甚高，且實力仍在他們之上，他們此刻早已衝上去，先斬了吳天雄這個叛徒，再與黑玫老祖拚死一戰！
可現在，他們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眼睜睜看著吳天雄轉過身，對著他們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諸位，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吳天雄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本祖命令你們，即刻放棄抵抗，歸順混沌聖地！否則黑玫老祖動怒，今日本祖也救不了你們！”
他頓了頓，見六位老者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在黑玫老祖麵前，你們不過是螢火與皓月爭鋒，蚍蜉撼樹，自取滅亡！”
“更何況，混沌聖地中如黑玫老祖這般的至尊強者，還有兩位之多！你們拿什麼去鬥？是憑你們這幾尊神尊境的修為，還是憑鴻蒙聖地這早已衰敗的根基？”
“彆再自欺欺人了！”
吳天雄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苦口婆心”，“在這弱肉強食的修行界，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修行萬年不易，難道你們要為了所謂的‘氣節’，讓整個鴻蒙聖地陪葬嗎？”
“臣服混沌聖地，日後你們還有機會突破至尊境，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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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祖言儘於此，你們自己選。是活下去，還是跟鴻蒙聖地一起化為飛灰？”
吳天雄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麵。六位老者沉默了，臉上滿是掙紮與痛苦。
他們何嘗不知吳天雄說的是事實，可鴻蒙聖地是他們守護了一輩子的家園，若就此臣服，他們日後還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而下方圍觀的鴻蒙聖地弟子，更是議論紛紛。有人眼中閃過一絲動搖，臣服便能活命，這誘惑實在太大。
可也有人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眼中滿是不甘。他們是鴻蒙聖地的弟子，豈能向敵對勢力低頭？
若是丟了氣節，道心蒙塵，日後修行之路怕是再也無法寸進。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之際，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自蒼穹之巔響起，如九天之上的神雷，震得整個祖地都在顫抖：“欲壓我鴻蒙聖地，先問問本座答不答應！”
轟隆！
話音未落，一股遠比黑玫老祖更強橫的威壓驟然降臨！
蒼穹之上，無儘的虛空風暴席卷而起，黑色的空間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連太陽的光芒都被這股威壓遮蔽。
緊接著，一道金色身影緩緩從風暴中走出。男子身著繡有金龍紋路的金色長袍，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周身散發的至尊氣息如淵似海，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動天地靈氣共鳴。
那是至尊境強者的氣息！而且，還是至尊境中的頂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