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下去,趙金武麾下所有將士。
一個個此時悍勇非常,手中的長弓,以最快的速度不斷將攜帶的箭矢射出。
求生的意誌讓他們在這一刻爆發出了極強的戰鬥力。
畢竟前後的道路皆被堵住,要想活命,就隻有殺出去。
麵對因為求生而瘋狂進攻的敵軍。
盧正英率領的輕騎營卻並沒有與之硬剛。
而是且戰且退,保存戰力。
趙金武眼見就要衝出輕騎營的圍堵,心中大喜過望。
口中連連高喝,為手下的將士們打氣。
隻要衝過這裡的山坳,就能夠擺脫前後夾擊的境地。
可是,就在趙金武心中泛起希望的當口。
一支手持塔盾的步卒,斜刺刺地從山坳的林中快速地衝了出來。
一麵麵超過一米高,半米寬的塔盾,迅速地在官道上結成了盾陣。
再次將趙金武的逃生通道堵得密不透風。
於此同時,跟在盾手身後的步卒,手持丈餘長的長槍。
一支支亮著寒芒的槍頭,架在塔盾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不到五丈寬的官道,此時已經被從林中衝出來的步卒迅速填滿。
“啊......”
月光朦朧,突如其來的變故。
並不是所有的士卒都注意到。
趙金武麾下那些衝得最快的騎兵。
此時儘皆撞在了架在塔盾的長槍之上。
霎時間鮮血飛濺,哀嚎聲與戰馬嘶鳴聲響徹整個山間。
趙金武雙眼通紅,他心中不禁暗道,
“莫非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不甘心啊!”
“不甘心!”
他忍不住歇斯底裡地怒吼一聲。
“殺出去,否則都得死!”
他的麵容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
“將軍,寧將軍會來救我們吧?”
一個士卒眼神悲戚,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他的詢問,趙金武轉頭瞥了他一眼。
“你可真天真!”
“姓寧的巴不得我們死!”
這段時間,他已經想明白了。
寧嚴澈是張鎮麟的心腹,又是親戚。
那張鎮麟自然不會相信自己這個外人。
更何況去歲的時候,自己與金安國還為了郡守之位有個爭鬥。
如此一來,張鎮麟更加不會信任自己。
而是對自己處處防備。
而上郡城的將士,有一大半都會聽從自己的號令。
因此,不管是張鎮麟還是寧嚴澈,他們都巴不得自己死。
自己今日本就是想要證明自己。
沒想到卻又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而且還是一個必死之局。
這對寧嚴澈來說,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來救自己。
甚至因為自己是死於敵人手中,那寧嚴澈則能夠順水推舟。
全盤接管上郡城的軍卒,還不會受到反對。
“想要活,那就得靠自己!”
“殺!”
隨著他的暴喝,他麾下的所有將士,此時也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想要活下去,那就得與那些夜襲的狗賊拚命。
“鏘......”
一支箭矢射在了塔盾上麵,霎時間濺起一團火星。
在這個朦朧的夜裡格外醒目。
看到這一幕,趙金武後槽牙都咬碎了。
此時他又想起了在葫蘆口的那個念頭。
自己是真的該帶著麾下的士卒投誠啊!
若是將寧嚴澈和那蠻賊孛爾圖雙雙綁去了寶通縣。
說不得自己還能夠進入了那什麼平天王的眼。
從而平步青雲。
能夠用精鐵打造出這種巨盾的勢力,恐怕西北王都不一定是對手吧!
隻可惜啊,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