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嚴澈一道道軍令下去,整個大營便迅速動了起來。
步卒在盾兵的掩護下,頂著城頭上的箭雨射擊。
將一根根麻繩穩穩地套在了石墩之上。
而後數名騎兵與步卒合力,用蠻力硬生生將一個個石墩子緩緩拔出。
隻不過那些舉著盾牌的士卒,完全擋不住三弓床弩射出巨箭。
隻要他們靠近石墩,威力巨大的巨箭。
輕而易舉地就能洞穿了他們手中的盾牌。
接著又洞穿了他們的身體,而後被巨大的慣性帶飛好遠一段距離才會停下來。
可是即便如此,一眾軍士,也不得不聽從軍令,想方設法清除那些煩人的石墩子。
外圍的石墩子還好一點,危險還沒有那麼大。
還可以靠著石墩子本身,躲避掉一些射來的箭矢。
越是往裡的石墩,就越是不容易清除,往往需要費不少力才能夠拔出。
不僅如此,為了避免城頭上的射殺,拉動的繩索也越來越長,拔出石墩的效率也越來越慢。
本想借助攻城器械的防護,快速清除掉那些煩人的石墩。
可是當攻城撞錘與攻城雲車進場的時候,就成了那重型床弩瘋狂進攻的目標。
不僅一支支巨箭接連不斷地破壞著攻城器械的關鍵部件。
而且城頭上一直沒有使用的投石機,也毫不吝嗇地向攻城器械拋投火油罐和巨石。
由於石墩子的阻擋,攻城器械的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完全成了巨弩與投石機的活靶子,被城頭上的守軍瘋狂射擊破壞。
恐怕以這種速度,攻城器械還到不了城門下,就會被城頭上的投石機與巨弩毀壞。
不得已,寧嚴澈不得不放棄使用器械拆除石墩子的念頭。
寧嚴澈怎麼都沒有想到,僅僅是埋在城外周遭的那些石墩子。
竟然給自己的大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光是為了拆除城外的那些石墩,就整整花掉了近三天的時間。
不僅如此,而且還付出了數千將士的性命為代價。
那些從狼族蠻兵手中逃脫的仆從軍,也在西城的城頭下安穩地度過了三天。
開始他們還寄希望城頭上的守軍會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城。
可是城頭上的守軍十分明確地拒絕了這一懇求。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混入奸細。
不可能因為他們可憐,而讓整個縣城的安危放在一邊。
隻不過城下的那些人被餓了一天之後。
城頭上的守軍,給了他們一些烤餅充饑。
靠著城頭上將士們的投喂,這些逃到城頭下的仆從軍,這才安穩度過了這些天。
“明日清晨,所有人聽本將號令,對縣城發動總攻。”
寧嚴澈的中軍大帳中,寧嚴澈一身黑甲,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孛爾圖、鄭英才、周永澤,以及寧嚴澈從安陵郡帶來的兩個副將。
“將軍,拔出石墩的那些土坑還沒有處理。”
“要是不處理的話,那些坑洞就成了一個個陷馬坑。”
“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卒的衝鋒速度,都會因為那些坑洞而受到影響。”
周永澤此時很是忐忑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所有人都知道,寧將軍這幾天,由於石墩子的緣故,心情很差。
寧嚴澈冷哼一聲,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一個小小的寶通縣,竟然憑著那小把戲,就把我十數萬大軍阻在城外整整三天!”
“還折損了近一萬人手!”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寧嚴澈站起身來,拳頭砸得桌案“砰砰”作響。
隨後又用手指著眾人,“看著城頭上那些跳梁小醜,輕而易舉就斬殺了你們近萬兄弟,這口氣你們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