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城,南城望樓內。
身披甲胄,腰挎長刀,國子臉絡腮胡的梁景望,一臉難堪地看著城外。
城外那些西疆來的敵人,已經圍城近半月。
每日都用弩弓襲擾守軍。
而自己守軍的弓箭,卻無法射殺到城外那些敵人,這就讓人很是鬱悶。
如今敵人更是運來了不少攻城器械。
看今天這架勢,是真的要攻城了。
眼下城中的補給隻剩下十來天。
要是援兵還不能到的話,恐怕會出大事。
“將軍,咱們還要堅守嗎?”
“援兵在白石穀被阻已經好多天了。”
“如今還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在他沉思的時候,一個副將在梁景望的身側開口詢問。
“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梁景望沒有直接回答。
副將抱拳道,“將軍,征召糧草的告示已經讓府衙張貼下去。”
“隻不過……”
聽到他這麼說,梁景望不由得眉頭一蹙,“隻不過什麼?”
“將軍,得知我們又要征召糧草,城中百姓都拒絕繳納糧賦。”
“甚至有不少百姓咒罵咱們,還和前去收糧的兄弟起了衝突。”
“府衙已經將那些起衝突的百姓都關進了大牢。”
梁景望聞言,喝罵道,“這些賤民,要不是我們守著應城。”
“他們早就成了城外那些人的奴隸,一個個還不知好歹,真是該死。”
副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梁景望看他的神情,追問道,“你想說什麼?”
副將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將軍,城中有謠言。”
“說城外那些西疆來的士卒,是來幫他們過上好日子。”
“是幫他們遠離奴役和壓迫。”
“再加上府衙強行征糧,城中許多百姓對我們安陵郡來的守軍都充滿了敵意。”
“甚至有人揚言,應該打開城門放城外的敵人進城。”
“那些妖言惑眾的賤民,都已經以奸細論處,砍了腦袋。”
聽完副將所言,梁景望冷哼一聲,“這些賤民,還真是異想天開。”
“竟然還以為城外那些狗賊是好人,真是癡人說夢。”
“隻要等王爺派來的援兵一到,城外那些狗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副將抬眼望了望正緩緩向著城門方向靠近的攻城巨錘。
“將軍,城中還有不少謠言,都說西疆百姓過的日子舒坦無比。”
“隻要是老百姓開墾出來的荒地,種出來的莊稼都是自己的。”
“不僅如此,每年的糧賦府衙隻收取一成。”
“而且西疆沒有徭役,去上工乾活,不僅有飯吃,還有工錢可以掙。”
“更重要的是,西疆都用上了鐵器做的農具。”
“比以前可以耕種更多的田地。”
“正是這些離譜的謠言,才讓城中百姓對我們守軍充滿了敵意與仇視。”
副將說完這番話之後,他擔憂地問道,
“將軍,城外的敵人如今從南門來攻,我們真的守得住嗎?”
“敵人的遠程手段,實在是讓人難受。”
梁景望看著城外的戰況,冷哼一聲。
“本將讓人打造的巨盾,如今怎麼樣了?”
聽到梁景望的詢問,副將想到打造的防具,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趕忙點頭道,“這些時日城中的匠人連夜趕工,已經將將軍要用到的巨盾打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