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塵埃落定。
山穀前的官道上,已經灑滿了殷紅的鮮血。
橫七豎八的屍首倒在血泊之中。
不僅季博達麾下的步卒,也有不少陳將軍帶來的士兵。
除此之外,還有少許北狄騎兵和受傷的戰馬。
當盧致遠騎著白馬趕到山穀前的時候,陳將軍與耶律昌武兩人都趕忙迎了上去。
陳將軍臉色難看,他對盧致遠抱拳一禮,“多謝盧先生。”
“要不是盧先生及時支援。”
“末將恐怕這次不僅要折損不少人手,還要損失更多的攻城器械。”
盧致遠看著不少被燒得焦黑的攻城器械,麵色古井不波。
“無妨。”
“損失了多少人手?”
陳將軍趕忙回道,“末將麾下一萬步卒,損失了近四成。”
“輔兵,民夫折損了近兩成。”
他轉頭看向身形魁梧,一臉桀驁的耶律昌武。
“這次敵軍一大半都被耶律將軍麾下的騎兵絞殺。”
盧致遠思索片刻,微微點頭,“四成麼,倒是在預估之內。”
他隨即將目光投向那些攻城器械,“令隨行工匠,能修複的修複,不能修複的拆解材料備用。”
“等待後麵的輜重隊來時,再一起向永梁城進發。”
陳將軍聞言一喜,而後心中充滿了狐疑,“盧先生,王爺又派了一支輜重隊嗎?”
有兩支輜重隊這事,自己怎麼不知道?
不過這一句話到了嘴邊,卻並沒有問出來。
能夠走到今日,他並非是一個愚笨之人。
北狄騎兵支援來得這麼快,這擺明了自己這支輜重隊就是一個誘餌而已。
他心中很是不爽,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人與自己通氣。
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同時他心中對這個無官無職,卻被王爺倚重的年輕人充滿了恐懼之意。
誰能夠想到,這個盧先生竟然會算到西北王麾下的兵卒,會在這裡來偷襲輜重隊呢?
這等謀略,實在是太妖孽了!
盧致遠並不知道這個陳將軍心裡在想什麼。
直接吩咐道,“你率軍在此休整,輜重隊應該明日中午就會抵達這裡。”
“盧某先行一步。”
“是,盧先生。”陳將軍恭敬一禮。
翌日清晨。
盧致遠在耶律昌武的護送下。
與永梁城北城外的三萬先頭部隊的騎兵彙合。
中軍大帳之中,身形壯碩,一臉虯髯的周闖坐在主將之位。
他是一次征伐西北王的主帥。
盧致遠坐在左側,耶律昌武坐於右側。
周闖深知鎮東王對眼前這個年輕書生氣的盧先生很是倚重。
特彆是輕而易舉就讓王爺奪下了北海郡王的地盤。
這等開疆拓土的功績,讓軍中上下都對他佩服不已。
軍中不少兄弟都跟著掙了不少軍功。
也因此軍中不少將領對他都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