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郡王府。
張鎮麟坐在王座上,看著梁景望讓人飛鴿傳書送回來的捷報。
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危機解除的喜色。
“王爺,眼下永梁城之危已解,那鎮東王恐怕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對我們動刀兵了。”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魏雲帆滿臉笑意,心情格外舒暢地笑著說道。
畢竟那些打了勝仗的西疆士卒,可都是他親自去借的。
張鎮麟緩緩將捷報合上,臉上卻是湧起了一股抹不開的愁容。
眼下梁城之危,竟然被請來的西疆蕩寇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得到了解決。
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永梁城重回安穩,這本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
卻讓張鎮麟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心中格外矛盾。
“西疆,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啊!”
魏雲帆看著張鎮麟充滿愁容的神情,心中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勸說起來,畢竟這一次的危機與難關,的的確確是依仗西疆度過去的。
“王爺,這次永梁城之危,對於我們來說,無非就是損失了些銀錢而已。”
“根據梁將軍送回來的情報,我們尚未損失一兵一卒。”
“而從西疆借的兵丁,卻是損失了不少。”
“那支原本駐守他們礦區,剿滅北狄蠻賊的那支騎兵,更是損失過半。”
“王爺不妨這麼理解,這次永梁城之危,算得上是讓西疆平天王與鎮東王兩敗俱傷。”
“這對於安陵郡與上黨郡來說,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張鎮麟聽他這麼一說,沉默片刻,而後緩緩點頭。
“你這話倒也說得不錯。”
“如今本王擔心的是,鎮東王已經從永梁城趕走了。”
“永梁城中的那些西疆兵卒,該怎麼辦?”
他現在擔心的便是,奔雷軍會一直待在永梁城而不離去。
那樣一來,永梁城豈不是成了西疆的城池。
再則,要是西疆趁機對自己動刀兵,那永梁城對於西疆蕩寇軍來說,豈不是現成的,打都不用打。
這也是梁景望如此著急傳書來回,向他請示的一件事情。
魏雲帆搖了搖頭,“王爺無須擔心,當初我們與西疆簽訂的契約裡麵。”
“就已經對相關情況做出了明確的說明。”
“隻要將驅逐敵寇,他們的隊伍要在一個月內撤離需要支援的城池。”
張鎮麟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你說的條款,本王何嘗不知。”
魏雲帆一愣,“王爺怕他們撕毀條約?”
張鎮麟緩緩點頭,“西疆士卒,戰力不俗,通過這次擊潰鎮東王與北狄聯軍。”
“我們永梁城的士卒,肯定不敢與他們硬碰硬。”
“若他們真要呆在永梁城不走,以我們眼下的情況,還真的拿他們沒辦法。”
不等魏雲帆開口,他又繼續說道,“況且那西疆遊騎軍剿滅了血洗涿州城的北狄蠻兵。”
“如今在民間的聲望極高。”
“恐怕不少泥腿子,恨不得西疆平天王將本王取而代之。”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十分陰沉,背在身後的拳頭緊握。
拳頭隨著他用力發出清脆的響聲,指節也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是讓張鎮麟最為氣悶的地方。
自己掏銀子,掏糧食,向西疆借兵平定了治下戰事。
可到最後來,那些不明真相的泥腿子,竟然還在背地裡埋怨、咒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