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喉間字字擲地有聲地說道：“交給我！”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離弦之箭，直撲歐陽靖遠的隨從們。
隨從們見狀慌忙擺陣，想以人數優勢將他合圍。
可這巷道逼仄狹窄，平日裡演練嫻熟的戰術根本無從施展，眾人擠在一處，反倒亂了陣腳，一時竟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應對。
黎明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聲音裡滿是戲謔：“所以說，你們這腦子，實在不太行。”
最後一個字剛消散在空氣裡，他的身形驟然消失，隻餘下一道殘影。
下一秒，沉悶的巨響轟然炸開——為首的隨從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結結實實地承受了黎明全力打出的“霸龍裂空拳”。
拳勁如狂濤般洶湧擴散，後排的隨從們被這股衝擊力掀得齊齊倒飛出去，撞在巷壁上昏死過去；而正麵受拳的那名隨從，早已沒了氣息，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沒了半分動靜。
黎明輕輕拍了拍雙手，指節間還殘留著剛才出拳的力道，語氣裡滿是不屑：“就這種貨色也敢出來興風作浪，簡直是嫌命長！”
這是燕青鸞頭一回見黎明出手，看著眼前從容利落的身影，她心頭不禁泛起一陣熱意——自己這個壓寨男人，還真是個極品！
目光掃過地上昏死的隨從，燕青鸞皺了皺眉問道：“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留他們一條命。”黎明抬眼看向她，語氣帶著幾分算計，“等他們醒了，自然會回去向他們的主子報信。讓你的仇人天天活在恐懼裡，用這種精神折磨慢慢熬他，不比一刀殺了痛快？”
“可是……”燕青鸞麵露遲疑。按她的性子，本想乾脆利落斬草除根，但轉念一想，黎明的話倒也在理。方才自己一時衝動要動手，沒傷到歐陽靖遠不說，反倒讓他多了戒心，如今再想下手，確實難了幾分。
見她神色鬆動，黎明上前兩步，聲音放柔了些：“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隻要歐陽靖遠露出半分破綻，我保證能神不知鬼不覺取他性命。”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至於方才在春香樓裡攔著你，最關鍵的是怕你一出手，武功路數要是被他看穿——一旦暴露，咱們之前的謀劃可就全白費了。”
“還是你考慮得周全。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免得被歐陽靖遠的其他幫手追上來。”燕青鸞話音剛落，便催促著動身。
“好！”黎明點頭應下，反手拉住燕青鸞的手腕，兩人利落翻過高聳的巷道圍牆，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他們的身影剛徹底離開，巷道另一頭便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歐陽靖遠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趕來，個個神色緊繃，顯然是循著動靜追來。
可當歐陽靖遠的目光掃過巷道地麵，看到自己帶來的隨從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蜷縮著身子，有的直挺挺地躺著，連手中的刀械都散落在一旁時，他那張原本就帶著戾氣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像是被一層寒冰覆蓋。
他快步走上前，一腳踹在旁邊一個昏迷隨從的腿上，怒聲嗬斥的聲音在空曠的巷道裡回蕩，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一群沒用的廢物！我養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用？十幾個人追兩個逃竄的家夥，彆說把人抓回來，連攔都攔不住，最後還被人打成這副丟人的模樣！你們的刀是拿來看的？你們的功夫是白練的？這要是傳出去，我歐陽靖遠的臉都要被你們這群廢物丟儘了！”
過了片刻，他才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著，強行壓下翻湧的怒火，隻是那雙眼睛裡的陰鷙卻絲毫未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掃過身後站得筆直的隨從們，一字一句地吩咐：“都愣著乾什麼？趕緊去看看地上還有沒有活著的！把那些昏迷的都弄醒，我要親自問他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跑的！”
“是！”身後的隨從們早已被他的怒火嚇得大氣不敢出，聽到命令後連忙齊聲應下，一個個快步上前，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檢查起倒地同伴的狀況。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負責檢查的隨從們便紛紛起身，其中一個領頭的小心翼翼地走到歐陽靖遠麵前，低著頭彙報道：“啟稟小少爺，屬下們已經檢查完了，地上的兄弟們……隻死了一個，其餘的都隻是昏迷過去，氣息都還算平穩，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話音剛落，歐陽靖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原本壓下去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桶熱油，瞬間又燒了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壓在噌噌噌地往上漲，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他猛地抬手，一把將旁邊隨從手裡的燈籠揮落在地，燈籠摔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火焰瞬間蔓延開來，又很快被地上的塵土壓滅，隻留下一縷黑煙。
“他奶奶的！你們以為這是好事嗎？”歐陽靖遠指著地上昏迷的隨從，聲音裡滿是咬牙切齒的怒意，“你們知道對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嗎？這不是手下留情，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在嘲笑你們這群飯桶無能！他們明明有能力把你們全都殺了，卻偏偏隻把你們打暈，就是要讓我知道，他們根本沒把我歐陽靖遠放在眼裡！”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隨著話語飛濺，顯然是被這種“羞辱”徹底點燃了心中的煩躁與怒火，隻能通過痛罵隨從們來發泄這股無處安放的戾氣。
主子發飆，底下人一句話不敢說，隻有領頭的那個隨從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我他娘的怎麼知道怎麼辦？你腦子長著是喂豬的嗎？”歐陽靖遠這下可逮著發泄的對象了，瘋狂輸出著，覺得稍微解氣之後，他繼續說道：“把這些廢物帶回去，弄醒，好生詢問那兩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有用的情報，再作區處。”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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