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司機的道歉,閔小藝隻是憫然一笑,並沒有當回事兒。
自小所處的家庭環境讓她並不會為了陌生人的語言,而波動了心情。
當然剛剛的陳熹是個例外,她是真的怕黑
夜晚寒風凜冽,齊齊哈爾與哈市一樣,都是平原地區,山少風大。
加上這附近又沒什麼建築,那股風都好像能從車門擠進來一樣,冷的駭人。
閔小藝看著車窗外,雖然來了有幾年了,但依舊充滿新奇。
她喜歡雪的白色,她覺得那是純潔,純潔的讓人憐愛。
就好像看到了雪,這世上一切的不公平都消散了一樣
“陳哥,你覺得雪美麼?”
“就那樣吧,看膩了。”
陳熹本想去看車窗外的雪,卻看到了閔小藝的側臉,不施粉黛卻驚心動魄。
美麼?
不見得,但他覺得很舒服,很安詳。
“你很喜歡雪麼?”
“嗯。”閔小藝點點頭:“這裡是中國的最北方,也是我能來的極限。”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雪才來的齊齊哈爾?為什麼不去哈市?”陳熹好奇的問道。
閔小藝露出一個靈動的笑容:“我不喜歡大城市。”
“我喜歡小城的平淡,喜歡小城的人和事,那會讓我感覺很安心。”
“可能你沒法理解我,但我真的很享受這種安心。”
“如果不是更小的城市沒有適合我的工作,我很再往北一點點”
陳熹不由得沉默了下去,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道疤。
如果將這道疤痕亮給其他人看,大抵算不上什麼,這就是人不同,心也不同吧。
他的心裡也有道疤,這道疤在無數個日夜帶著他流浪、徘徊。
自古以來的大丈夫都以犧身報國為主,但凡事總有例外不是
十八歲喜歡的人到現在他也忘不掉,那個人隻是輕輕的印在他的腦海裡,不用做任何事,他都喜歡
十八歲現在他年近三十,那道身影困住了他整整十二年
遺忘或許早已開始,但結束卻遙遙無期。
“陳哥?陳哥!下車了!”
閔小藝伸手用力的推著陳熹,她眉頭微蹙,心想就這麼一會兒都能睡著麼
“額,迷糊了一下。”
陳熹揉了揉眼睛,感覺手指有些濕潤,分不清是淚還是累,又或許都是吧。
閔小藝眨眨眼:“要不不吃了?各回各家?”
“吃!不吃我餓啊。”陳熹歎了口氣說道:“我晌午吃的飯一直撐到現在,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那行吧。”閔小藝晃了晃腦袋,強行驅散了心中的困意。
兩人下了車,漆黑的街道上連路燈都不亮,如果不是附近的小區裡隱隱有燈光,陳熹還以為這地方是空城呢。
“哎?你不是怕黑麼?”
“對啊。”閔小藝點點頭:“平常都是下班兒早的時候來吃,今天下班兒晚,要不是陳哥你陪著我,我都不敢來。”
“嘖,行吧,走走走,怪冷的,先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