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占卜師感慨命運的話語未免有些太過模棱兩可和語焉不詳，但是林禦還是能從他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語裡抓住事情的核心。
“源頭真的是阿魚嗎？”
林禦下意識地立刻想起了【天之上狂宴】那個副本。
那是自己和阿魚產生交際的地方，同時知更也恰好在場。
“所以，啟示究竟是什麼？”
“既然現在還沒有殺掉我，說明從啟示來看，我活著能給你帶來更大的利益，對吧？”
林禦冷靜地說道。
占卜師臉上難得浮現次笑意：“啟示的內容我不打算直接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猜對了一半。”
“根據啟示內容來看，命運巧合的背後是一隻誰都沒有察覺的蝴蝶在扇動翅膀，它會在我求道之路中意外撞上我。”
“留著你，或許命運會徒增更多的有趣的變數，但是……”
占卜師跳了下岩石，兩步走到了林禦的麵前。
“見識到了你的聰慧與潛力後，我覺得我還是更喜歡安全一點的方式——比如，把你的靈魂也攪碎。”
“既能保留你玩家的身份、又能保證事情在我的掌控之中，”占卜師語氣平靜，“甚至……你也會覺得自己還活著。”
“就像麥克斯一樣嗎？”
知更冷不丁地問道。
占卜師讚許地點頭。
“你也很聰明。”
隨後，他看著目光更加陰沉的知更，眯起眼睛。
“看來又有人準備拚命了。”
這時，林禦卻輕輕地搖頭。
“沒必要的，知更……”
他突然沒頭沒尾地開口：“如果你真想幫我，一會麻煩帶著我跑快一點。”
知更聞言扭頭看向了林禦——和她一樣幾乎動彈不得的林禦。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隻是‘一階’——剛才能成功一次，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占卜師也饒有興致：“你竟然還覺得有能奈何我的手段嗎？”
“我當然是沒有了，”林禦搖搖頭，“但是……這裡有個至少和你輩分相同的老玩家。”
“雖然已經死了，但是經營許久的主場優勢和我派去的幫手，應該能多少彌補這一點。”
林禦輕聲說著。
占卜師立刻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他手指快速掐動，嘖嘖稱奇：“竟然有凶兆？”
“看來卦象的‘後程不順’，是從這裡開始算的啊。”
他感慨著回過頭去，卻看到瘋人院裡搖搖晃晃的屍體都站了起來。
他們從腐爛腐朽的模樣，也變成了猙獰而健壯的怪物。
那些怪物恢複了行動能力，第一瞬間就向著占卜師的方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