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順手把一隻小盅放在位置上。
“看我比賽的時候記得喝些,加了很多大棗用跑山雞燉的,很補氣血的。”
登山家笑著搓了搓手。
“打輸了還有湯喝,不好吧?”
廚神翻了個白眼,徑直離開了。
……
而在另一邊的看台上,雪鴞手腳也都包紮好了。
作為上場比賽勝利的一方,雪鴞此刻卻有些垂頭喪氣地站在畢方麵前。
畢方手裡捧著一個不鏽鋼保溫杯,吸溜著喝了口茶,隨後看著雪鴞。
“好玩吧,【心流】推到極限然後劈那麼一刀,好玩吧?”
“砍完脫力了吧——那我問你,如果砍完對方硬扛下來了,怎麼辦?”
“你怎麼回手?嗯?我問你,你怎麼回手?”
“是不是就輸了?”
“行,最後一刀先不說,我們說說之前的表現……你雖然結果上贏了,但是靠對手的仁慈、靠對手幫忙贏,光彩嗎?”
“你比她差很多嗎,雪鴞——排行榜五十名的玩家,你比她差在哪?”
“為什麼被壓著打?沒有【連山鑄】影響手感為什麼不自己去適應武器,宗師給你的【傷魂刀】比你的連山鑄差很多嗎?練了那麼久‘人刀合一’隻能合【連山鑄】一把刀嗎?【心流】為什麼不一開始就保持在高水準,為什麼會被那麼明顯的控製手段控製住,為什麼沒有早點意識到對手的戰術意圖?”
“我和騰蛇平時都是怎麼教的,告訴我,”畢方扯下來了u型枕,“場地是不是一開始主持人都展示過了——為什麼人家知道記住大致地形變動時間然後算計你,你就傻乎乎地站在那裡挨捆!”
畢方說著,語氣恨鐵不成鋼。
整個『守夜人』席位上鴉雀無聲,沒人敢喘一聲大氣兒。
最後還是大亨和宗師開口了。
“好了好了,畢方老師,贏了就好是吧、贏了就好。”
大亨掏出個暖壺,給畢方的保溫杯裡續了點熱水。
“是啊,能砍出那麼一刀已經很厲害了,那刀砍在我身上,我都夠嗆能扛住,”宗師也趕緊說著,隨後看向了雪鴞,“這一刀你自己領悟出來的嗎?很厲害了——記住這一刀的感受,把你的『心域』圍繞這一刀來做都沒問題!”
畢方聽到兩邊這麼說,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順勢也給了雪鴞個台階下。
“行了,坐吧,不管怎麼說……確實也是贏了,刀拿回來了、人也沒事,就挺好的。”
“宗師跟你說的好好琢磨琢磨,有大用處。”
雪鴞點點頭,抱著【連山鑄】坐了下來。
“太好了,雪鴞,你人沒事,而且還贏了……這下我的壓力就小很多了。”
一個輕輕的聲音從角落裡響起,雪鴞回過頭去,嚇了一跳。
“知更,你什麼時候來的?”
眾人聞言也紛紛看向了知更坐著地方——顯然,還真沒人注意到她已經在觀眾席上了。
就連宗師的神情,似乎都有些意外。
林禦看著許久未見的知更,也是不由得感慨。
“【陰翳者的角落】不會該是以她為原型發明的吧?”
“你剛開始打我就來了,”角落裡穿著全身鼠灰色運動服的少女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輪到我了……我會儘量贏的。”
“沒事,雪鴞贏了這場,你優先注意安全就好。”
畢方溫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