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和那戴防毒麵罩的男人都是聰明人，在林禦這麼一點撥之下，很快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好像我的情緒確實是有些反常了，”十九蹙眉想道，“雖然這家夥確實很惹人生氣、但如果是正常狀況下……我不應該在這種明顯有個怪物潛伏的情況還一定要和他爭論才對。”
不過，儘管心中反思，十九表麵上卻沒有讓步，隻是冷哼一聲、沒有過多的言語。
戴著防毒麵罩的男人倒是沉吟了片刻、隨後開口。
“是這霧氣……跟著這怪物一起出現的‘伴生霧氣’有著讓人失去理智、暴躁易怒的功效。”
十九微微頷首。
對於這家夥的分析，他是認可的。
不過，他依然忍不住出言譏諷。
“那你臉上的防毒麵具莫不是擺設？”
不知是不是因為知曉了自己的情緒來源於這霧氣後有些矯枉過正、剛才一直表現得十分暴躁的防毒麵具男此刻卻格外平靜。
他聽著十九的反問，絲毫沒有生氣，隻是平靜地開口解釋了起來。
“我這個防毒麵具防不了霧島的霧氣、它隻能過濾物理意義上的毒氣和噴霧，對於霧島這種直接侵蝕靈魂和心靈、隻是‘形式’看起來是霧氣其實並不通過‘吸入’奏效的東西，基本沒有效果。”
十九看到對方這樣，多少有些自討沒趣，於是吐了口氣。
“好吧……總之，既然對方希望我們內鬥和內訌、又是以取代我們之中一人的方式混進了飛艇裡，那這或許也說明了它的正麵戰鬥力並沒有多強、它在規避和我們正麵作戰。”
付洛點頭：“不錯，所以我們或許不必擔憂把它揪出來後怎麼作戰、優先把它揪出來就可以了。”
“那麼……大偵探閣下，你有什麼頭緒嗎？”
十九看向了付洛問道。
付洛看到話題回到正軌，又開口說道：“我剛才說了，這怪物可能並沒有辦法完美模仿我們的樣貌、繼承我們的記憶細節，我並不是在說沉默寡言、和所有人都不認識的人就一定是怪物偽裝的……”
“畢竟，那怪物也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找個大家都熟悉的人。”
“所以，判斷我們中的誰被替換了，還是要從具體的話語之中來找到線索。”
付洛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即使是我完全不認識的人，我也能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來、他到底是本人還是被替換了——畢竟，細節這東西，真實與編造出來的，差彆可不是一般的大。”
“除非是受過專業訓練、或者是在說謊方麵有著相當的才能，不然想騙過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而一個‘霧島’的怪物、對我們的世界本來就了解不多……想要編造出自己足夠了解一個世界的細節，那對於一個本來就未必有多聰明的怪物來說，可真是太難了。”
付洛說著，十九摸著下巴：“謔，閣下還真是夠自信的……但我們具體該怎麼操作呢？”
“很簡單——介紹你們自己——隻要說你們想說的部分就可以了。”
“說說你們的生活、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電視劇和明星——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