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頭頂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水流狂亂地從上方壓下——之前探出水麵卷起四月的那根觸手、此刻已經無力地重重砸在了水麵之中。
而四月也墜落到了水中——林禦清晰地看到了那個在觸手一側、晚了半秒鐘入水、不斷下沉的身影。
“大概已經失去了意識了啊。”
林禦歎了口氣,快速地遊向了四月的方向。
……
……
……
“好冷……”
四月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感冒了嗎?
為什麼動不了,是鬼壓床了嗎?
八號呢……算了,那家夥指望不上的,他隻會打遊戲。
之前一起出去旅行的時候自己患了病,結果那家夥什麼也沒有做,甚至沒有給自己買個藥什麼的。
作為男友這方麵他可真是不合格啊。
哦等一下,八號好像已經死了……被自己殺掉了。
對了,他出軌了來著。
但這好像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痛苦而不真切的記憶湧上心頭,被背叛的酸楚和親手殺掉珍視之後的破碎感交織在一起,四月又一次麵對了那個痛苦的事實。
她早已和“普通的生活”告彆了。
對了,現在自己是在“淨墟”過【副本】來著。
剛才好像被怪物襲擊了——看來自己已經失去意識了。
不行、不行……要趕緊醒過來才行!
自己必須得自救才行——畢竟,在這個殘忍的遊戲裡,自己沒有任何可以依靠與信任的家夥。
倒不如說,自己的人生,就沒遇到過靠得住的家夥!
心中湧現起焦躁不安、四月大喊一聲坐了起來。
“啊!滾啊!”
她下意識地從【道具空間】裡取出了【麻醉手槍】,但是卻發現……
自己好像正在一艘小船上。
海浪翻湧起伏,帶著船身微微搖晃,但總體也還算平穩。
天幕依然和周圍的海麵一般漆黑,明月的位置偏移了幾分。
自己身上有幾處微微的疼痛,似乎是有什麼劃傷——但是目光移到疼痛的地方,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好了。
而做這一切的人……
顯然是正在船尾抱膝坐著閉目養神、穿著灰色運動緊身背心、頭發披散下來的少女。
對方也是四月此行的隊友……猰貐。
那件深藍的衛衣外套被對方掛在了一根木杆上,濕漉漉、雜亂但是發量很多的頭發像是四月在紀錄片裡看到的北美灰狼背部蓬起來的硬毫。
而且,對方的身上布滿了細密的疤痕……刀疤、爪痕、咬傷、增生。
不同種類的傷疤布滿了那充滿力量感、肌肉線條分明的身軀,絲毫沒有影響美感,反而像是貼滿了印花與大師簽名的名貴奢侈品。
四月愣了愣,才反應了過來。
“你,你救了我?”
聽到四月的問話,之前聽到對方大喊都沒動靜的猰貐睜開那雙凶厲的眸子,目光投向了對方。
“不,我沒有救你,我隻是宰掉了那個差點殺了你的怪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