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禦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在“表演”一事上的天分時,曾經聽過某個毋庸置疑的“天才”談論過關於天才與天分的事情。
“世界上的天才呢,我認為可以完全地分為兩種‘類型’。”
“天才往往都會在某個特定的領域作出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傑出成就、且這個成就往往顯著地能看出其中‘靈感’和‘天賦’起到的作用——但是,我們所看到的天才大多是第一種類型——‘幸運’的天才。”
“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天分,沒有埋沒自己的天分、並且恰好對自己所擅長所具備的天分擁有濃厚的興趣,比如知名的畫家音樂家、作出了重大理論突破的學者研究者、打贏不可思議戰爭的將領……你能想到的大部分‘天才’,都是‘幸運’的天才。”
“所以,也會有人說,其實每個人都可能是被埋沒的天才——隻是你還沒找到自己擅長的事情。”
“而第二種……是絕對不會被埋沒的天才、不需要‘運氣’的天才——這類天才並不具有某項具體的天賦,比如頂尖運動員的球感和反應力、或者是藝術家的色感與音準……這類天才所擁有的,是‘真正的天分’。”
“活躍的思維、出色的想象力、強大的意誌力和決斷力、敏銳的感知……一個或者某個源自靈魂的難以被描述的特質決定了,他們確實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而他們的這些天分決定了,他們可以做大部分事都會取得成就——雖然也不至於是字麵意思上的‘全才’、可能還會有不擅長的事情,但是……除了他們不擅長的個彆的極其狹窄的特定事項,他們去做任何他們感興趣的事情,都會取得成就——他們有‘選擇’的權力。”
“我把這種稱作‘真正的天才’——或者說,其實本來也隻有這種人才應該享有‘天才’這種惡劣的捧殺般的稱呼。”
“剩下的……不過是恰好發現了自己擅長之事的幸運兒罷了。”
林禦對這段話的印象非常深刻。
雖然後麵他也並沒有遇到所謂的“真正的天才”,但是他還是遇到了一些有些接近的家夥。
眼前的左悉……毋庸置疑地十分接近。
林禦能察覺到,對方很聰明、很敏銳。
敏銳到甚至可以不被自己的“即興表演”乾擾。
雖然自己的演技真誠動人、但對方在作“判斷”的時候,完全摒棄了自己說了什麼,而是純粹從“客觀事實”出發。
這無疑是個難纏的家夥——如果林禦現在拿到了某種類似“死亡筆記”的【道具】,對方的優先級會很高。
但情況依然可控的原因是……
雖然剛才試圖偽裝成對方粉絲的嘗試失敗了,可就算對方揭穿對於林禦來說,目的也是達到了。
他要的隻是更多的“信息”——能夠取得對方的信任是一種方式、但沒有取得……也隻是換了條道路。
“那麼,左悉女士……既然你不是為了懸賞而來,為什麼又在這裡專門等候我呢?”
林禦選擇了再次打出直球,向著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左悉問道。
同時,不等左悉回答,他立刻又開口對自己的問題作出了補充。
“老實說,你應該去堵截千幻才對——無論是從通關的角度、還是從擴大自己在夏晉已有‘影響力’的角度,你都不應該盯著我一個『二階』。”
左悉聳聳肩:“從各種角度出發都不應該——就算有理由來盯著你,也不該是以這種來聊天的方式……不過,人生如果總是在做‘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很無聊嗎?”
這發言輕飄飄的、但如果稍微咀嚼一下就會感受到某種異樣的仿佛要把人的思緒全部抽空的空洞感。
林禦此刻終於回憶起了一點自己讀左悉作品時的感受——那個她所塑造的角色與故事確實美麗而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