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郎翻開那個寫著記仇本三個大字的小冊子,不出他所料,還真是記錄著每一次被揍和被坑的小本本。
“時間:92年3月6。晴。今天姐姐打了我,沒有裡油(劃掉)由,我忍了。”
“4月13,陰,幫姐姐刷碗,她不給我錢,我忍了。”
“5月9日,她不光不給我錢,還坑我的零花錢,不過,我忍了。”
再往後翻。
爸爸打我的次數:十幾個正字。
姐姐打我的次數:一整頁的正字。
張郎一臉同情的把筆記本合上還給海遠,小小年紀,經曆了海棠這麼多的毒打,還能這麼樂觀,真不容易。
海遠接過筆記本的時候,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些許風霜罷了,風雪壓我兩三年,仔細一算是五年。
海棠嘴角抽搐,這小子還真記仇啊。
伸手又去抓海遠的耳朵,這一次海遠隻是腳步一頓,一個巧妙的小轉身就躲了過去。
張郎看出來了。
無他,被打的多了,純肌肉記憶。
海遠一邊的嘴角上揚,哼的嗤笑一聲:“看到沒,隻是衣角微臟而已,姐夫,你說我這一下,有沒有你一分的神采?”
張郎:“有的,兄弟,有的。”
海棠捂臉直接一個大無語。
這個小插曲過去,龍成邦和周濟生帶著龍紀文就慢慢湊了過來。
“賭聖先生,在下龍成邦,這位是周濟生。”
張郎微微點頭,伸手介紹道:“兩位,這位是東湖幫海老大。”
周濟生是大撈家,他和各個幫派成員都有著了解,禮貌打招呼。
張郎:“不知道龍先生過來是?”
“哈哈哈,我這麼唐突的過來主要是為了感謝賭聖先生送我女兒去醫院的救命之恩。”
“客氣了。”張郎微微側目,看向了龍紀文。
龍紀文比海棠高一點,兩個人就這麼水靈靈的對視著。
海棠不著痕跡的把海遠提溜到一旁,她手臂自然的挽住張郎的手臂。
龍紀文嘴巴嘟嘟了起來,轉念一想,突然笑了:“感謝你那天一路抱著送我去醫院。”
海棠審視的目光看向張郎。
張郎絲毫不慌,這又不是什麼修羅場,龍紀文隻是惦記,還沒上手,再說,就是上了手又能怎麼樣?
“不用謝,舉手之勞。”張郎聲音平靜,毫無波瀾。
龍成邦人老成精,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再說他從那個年代過來,男人嘛,有一兩個女人算什麼?有能力的誰不是妻妾成群。
隻不過是誰做大誰做小,還有利益最大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