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升心疼了,想幫她擦眼淚。
“過來。”
張翠花靠近,低聲問:“要尿了?”
這兩天負責幫忙端尿盆的人是她。
劉東升鬱悶失笑:十幾年未見,不但沒有共同語言,還很難共頻。
當然也明白原因,自己一直在部隊升職進步,而張翠花長年在農村生活見識少,還在原地踏步,她現在腦袋裡裝的就是農村婦女固有的簡單思維。
兩人無論是文化知識還是生活經驗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就像兩條平衡線,幾乎沒有交集。
以後要在一起生活,還需要重新磨合。
但是,錯在自己,辜負過她。
如果當初堅持娶張翠花,帶她來隨軍,現在最差也能和肖冬梅一樣樂觀開朗吧。
而不是現在這樣唯唯諾諾。
“不是,你有手帕嗎?”
“有。”張翠花忙從口袋裡取出手帕。
“你要擦哪裡?我這手帕有點臟,我先拿去洗一洗。”
還是以他為先。
年輕的時候,也是張翠花愛他多一點。
劉東升心裡湧入一股暖流。
看那手帕是包錢的,擦眼淚不合適,便道:“彆洗了。”
伸手把她拉過來,用手指給她輕輕擦拭眼淚。
“彆哭了,我答應和你生娃,隻是,我這腰,沒有三四個月恐怕好不了。”
張翠花聞言神情一滯,隨即被他暖心親昵的動作驚訝得破涕而笑。
“我不著急,我等你好了再生娃。”
劉東升的話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她見過高芸的照片,年輕漂亮,有文化,還是城裡人。
自己的外在根本比不過她。
雖然高芸早死了,但給劉東升生過兩孩子,兒女雙全,肯定在他心裡有不可磨滅的記憶和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