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婉鄙視瞥她。
“起來吧,動不動給人下跪求情表麵上看去是弱者認錯,實際上是道德脅迫!”
“有理不在聲高,更無需下跪求情!”
“你自輕自賤的同時也拉低了自己孩子的尊嚴,家族的顏麵!”
餘大年忙把她娘扶了起來,麵色慚愧。
“陸科長、嫂子,對不起,我娘是農村人,沒文化,文盲,不懂道理……”
陸婉婉最討厭用彆人用沒文化當遮羞布。
“餘大年,你娘沒文化和沒良心沒關係,她要把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送人,人品極其惡劣,如果孩子因為送養夭折了,誰對得起她的小生命,誰對得起齊小娟的十月懷胎拿命生孩子?”
“你娘在家屬院是知名的重男輕女老封建,知錯不改,蹬鼻子上臉,你帶兵打仗的,沒有血性整頓家風,就是能力有問題。”
“老太太沒文化,你還敢讓她當家做主,就是愚孝,以後還能給你指揮作戰是吧?”
聞言,餘大年又是心頭一顫。
“我知道錯了,我送她回鄉下養老。”
賀院長:“本該如此,她這種低認知的人根本沒資格沒福氣在家屬院享福養老,有人該吃苦勞動的,你彆為她逆天改命搭上自己一家人的幸福。”
“現在農村老大娘五六十下地乾活的多了去了,你娘就應該回到農村去鍛煉筋骨,自食其力!”
“是,是!”餘大年忙不迭應下。
“我今天就給她收拾包袱,明天送她去火車站坐車。”
賀院長這才點了點頭。
陸婉婉也懶得再看他們,和賀院長一起去公室開會討論剛才那個內出血的治療醫案。
見他們走了,餘大年馬上拉著他娘去看媳婦孩子。
杜大娘被陸婉婉和賀院長這麼狠狠批判,攆她回農村,如遭雷擊,好似被剝了層皮一樣,命丟了半條,走路顫顫巍巍。
她還心懷僥幸為自己辯解,“兒啊,我剛才隻是說錯話。”
“我不想回農村。”
“我手受傷了,在農村沒法乾活,你也知道,在農村生活是要參加公社勞動才能發糧食的……”
“娘,你不想也得回了,否則我這個小家就被你整得家破人亡了!”
餘大年可不想像楊誌剛那樣拖家帶口轉業。
那樣前半輩子的奮鬥白乾了!
下定了決心要送他娘回鄉下。
杜大娘繼續哭訴,“兒啊,我生養你不容易,你不能這麼沒良心啊,你去給首長求情,我們一起找梁師長做主,他們兩個又不是你的直接上司,做不了主攆我。”
“我年紀輕輕當了寡婦,拉扯你們兄弟幾個長大吃了多少苦頭你不是不知道,現在老了,快死了,你讓我回農村,就是要絕我的命啊,老天爺,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餘大年:又來賣慘這一套。
這些話車軲轆似的,他從小到大早已聽了幾百遍,所以他經常心軟護著這個老娘,沒想到她屢教不改,上房揭瓦了!
“要不你一個人回去,我以後給你寄養老錢,要不全家回去種地,你把老家的宅子騰出來給我住。”
杜大娘聞言,頓時止住倒苦水。
餘大年要是回農村和幾個兄弟爭老宅子,那幾個豈不是得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