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望塵聽到天韞聲這麼說,神情一頓,回想聲兒第一次見他們的場景,十歲的聲兒和他長的一模一樣,手裡拿出來編織好的小兔子,想要給他和父君一人一個。
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那麼可愛,是他臉上從未露出來的笑容。
他很開心有了弟弟,剛想和他一起玩,但是父君直接阻止了他們,說韞聲見不得光,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而且他要做的就是學會模仿他的一舉一動,這樣才有機會出現在人前,更嚴厲訓斥他,男子笑容不準露齒,聲兒聽到這些,肉眼可見的沒了笑容,眼眶含著淚。
父君沒有一絲心軟,直接把他編織的小兔子收走,交給下人處理掉,說不屬於皇宮的東西,不準拿進來。
之後他們讓聲兒模仿了他很多行為,剛開始聲兒都老實的做了,之後又讓他學規矩,但是他格外的抵觸,即使挨了罰也死活不願去學,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父君才放棄。
但聲兒為此被責打了多少次,罰跪了多少次,他都數不清,一直等到邊關出事,他頂著他的名字上了戰場,背後又處理了多少政務,又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頂著黑袍將軍的身份上了戰場。
天水國的臣民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守護他們的是韞聲。
天望塵越想臉色越白,他好像明白韞聲為何會是這樣了,他是對他們一點點的失望後,用頑劣的性子掩蓋他內心的無助是嗎?
“聲兒,哥哥對不起你。”天望塵伸手把天韞聲摟在懷裡語氣哽咽的說道。
被摟著天韞聲有一瞬間的愣住了,哥哥最多的做的隻是給他擦個眼淚,在他挨罰的時候,偷偷給他上藥,送吃的,從來沒有這麼親近他。
楊謙尋看著兩人,歎了一口氣,從天韞聲剛剛的說的話,他應該猜出來一些。
不管他之前發生什麼,這心結也要靠他自己去解,不解開以後怎麼和阿瑤好好相處,但是剛剛阿瑤又那麼生氣,都要趕人出府了,好在並沒有直接下令,證明阿瑤心裡也在猶豫。
想要天韞聲留下來,要做的就是讓阿瑤消氣,加心軟,如何讓阿瑤心軟呢?
楊謙尋在沉思的時候,眾人也在想如何處理,他們也都是世家子弟,從這幾句話中,也能猜到天韞聲大致發生了什麼。
“天韞聲我問你,沒有事前告知妻主陣法問題,私自動手毀了妻主院子,昨日又不好好的學習規矩,損害物品導致無辜下人受傷,罰你杖二十,你可認!”楊謙尋出聲道。
“我認罰!”天韞聲不帶猶豫的說道。
“主君,熠陽他們都打了韞聲了,杖二十是不是太重了。”大皇子出聲道。
“是啊!主君,是不是太重了!”
“主君此時因為我的陣法問題,我願意替韞聲分擔十杖,求主君恩準。”墨榮錦跪了下來說道。
荀皓軒,桓言晰,崔熠陽,許明赫,連一直沒有說話的孫亦白也都求了情。
“我既然已經說了,就不會更改,剛剛阿瑤那樣生氣,我要是不罰的重些,事後阿瑤不解氣把人趕出府又該如何?”楊謙尋說完,眼神瞥向沒有求情的陳景疏,百裡霽華,浦安他們。
心裡在默念,你們沒有求情的是不是知道他要做什麼啊!趕緊配合他啊!
之後陳景疏的聲音響起了來了。
“主君說的對,韞聲犯下大錯,是該重罰,不然他這性子下次會惹更大的禍事,到時候不是挨打這麼簡單了,而是直接被妻主休了。”
“景疏說的對。”百裡霽華,公羊若瑜,林子旭也跟著說道。
“主君我認為,此次杖責由南風來更合適些。”浦安出聲道。
崔熠陽聽到他們說的話,都呆愣的看著他們,他們要這麼狠嗎?南風出手,他們是想讓人躺床上休養幾個月啊!
南風聽到這話,沒有猶豫躬身說道:“主君我來行刑吧!”
摟著天韞聲的天望塵,看著這架勢立馬求情道:“主君你饒...”
“哥哥,我受的住,不用求情,我認罰,隻要不離開姐姐的後院,我都可以。”天韞聲看向主君,眼神堅定的說道。
楊謙尋看出來陳景疏他們應該明白了他了意思,心裡鬆了一口氣。
而南風也下去讓下人拿棍棒來,他心裡更是在琢磨一會兒用多勁合適,主君想要用苦肉計,天韞聲也不能一點外傷都沒有。
這邊看著要真罰的架勢,崔熠陽皺著眉,南風身為鳳羽衛使,他來行刑不是準備要了天韞聲半條命嗎?這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關鍵剛剛他們幾人圍毆已經打了他,不出意外天韞聲身上一定有內傷啊!
這是要他內傷加外傷?
有點坐不住的崔熠陽,趁著眾人都震驚的情況,直接閃身出了院子。
楊謙尋餘光看著崔熠陽離開,嘴角微勾,大皇子幾人想要求情,立馬被沒有求情的人拉了一下。
輕輕的趴在他們耳邊說了句:“苦肉計。”
明白過來的大皇子眾人:“。。。。。。。。。。。。。。。”
看向楊謙尋和陳景疏他們,他們剛剛怎麼通氣知道的?為何他們沒有看到,這樣襯托的他們好蠢.....
剛剛崔熠陽去找妻主求情了?要把妻主引過來?萬一妻主不過來怎麼辦?一會兒是真打還是假打啊!他們要做什麼啊?
尤其許明赫和孫亦白兩人眼神中都帶了一絲迷茫,甚至心裡想的是,好複雜,還特意搞個苦肉計,讓妻主心疼嗎?妻主剛剛生那麼大的氣,要是覺得韞聲該打,韞聲不是白打一頓了嗎?
想不通呀!想不通啊!....
此時的蘇玥瑤在裴鈺琪的院子裡剛用過膳食。
蘇玥瑤看著欲言又止的裴鈺琪,笑著說道:“鈺琪你這糾結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你想說什麼就說,我又不會對你生氣。”
“妻主知道我要說什麼,還這麼打趣我。”
“天韞聲的事情讓謙謙處理吧!他不隻是鬨騰了些,還容易惹事,有些事情不明說,明明是好意,最後都是他的錯,讓我罵也不是,打也不是,說也不是,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