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聽見一片歡笑聲,一群人圍在雞窩前嘰嘰喳喳,見到兩人回來,流霜喜滋滋地招招手:“小姐!公子!快來看呀!你們撿回來的鳥蛋真的孵出了小鳥!”
“什麼?讓我看看!”意映驚喜萬分地跑去雞窩邊。
那兩顆被撿回來的鳥蛋讓她丟進雞窩,企圖借老母雞的肚子孵化。本來大家都沒抱希望,誰知這兩顆鳥蛋竟然真的破了殼,有一隻鳥已經鑽了出來,正搖搖晃晃地到處爬,另一隻還在努力地從殼子裡往外鑽。
兩隻小鳥都是圓滾滾的一團,肚子是白色的,腦袋和後背烏黑發亮,活像被一分為二染色的湯圓。
是防風穀中常常馴養的靈獸傳音鳥。
若是用自己的靈氣喂養它們長大,它們就會認你為主,成為專屬於你的傳音鳥。
意映看著兩隻小團子喜笑顏開,她給它倆起了個名字叫“團團”“圓圓”,和防風邶一人分了一隻,意映預定了團團,把圓圓預留給了防風邶。
意映嘿嘿笑著表達對它們寄予的厚望:“你們的命這麼大,可一定要給我好好活到長大!”
她實在是不想回憶那些被她養死的小鳥們。為了這兩隻鳥的生命安全,她要找個可靠的人來養。
她看向流霜,流霜連連擺手:“彆看我,那些鳥被養死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她又看向沉璧,沉璧也慌忙搖頭:“小姐,我覺得沒有我的功勞,也有我的苦勞。”
算了,這兩人和自己一樣,養啥啥死,指望不上。
意映又看向防風邶,心想他把毛球養得那麼好,應該很會養鳥吧!
防風邶:……
意映轉念一想,差點忘了,毛球是吃著毒物長大的,他那一套隻怕這兩隻小鳥承受不來。
她想了想,決定交給專業人士——既然這老母雞能把它們孵出來,那一定也能把它們養大!就讓母雞養著它們吧!
說著她就指揮大家忙活起來,準備收拾雞窩大乾一場,給團團圓圓布置新家。
流霜無奈:“小姐,你先把自己的窩收拾出來吧,眼看要到了你的生辰,到時候全族都會來,你如今把房間擺得亂七八糟的,怎麼待客呀!”
沉璧表示讚同:“對啊!你桌子上的那些藥,我們也不敢動!隻能你自己收拾了。”
聽到“收拾”二字,元氣滿滿的意映瞬間就泄了氣,隻得去收拾屋子,要二哥先回去。
防風邶臨走前隨口問了旁邊的流霜一句:“你家小姐曾經養過很多鳥?”
“是啊,養過四隻呢,可惜無一例外都死了。”
“怎麼死的?”
“有的是太貪玩把自己勒死了,有的是太孤僻自己抑鬱死了,也有的莫名其妙就死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都死了。”
“它們叫什麼名字?”
“蛋黃、酥酥、滾滾、麻團。”
“……”她給小動物起名字的畫風,跟自己還真是不相上下,“你確定沒記錯?”
“沒有。我們一起養的,絕對不會記錯!”
“從小到大,她隻養過這四隻鳥?”
“對,這四隻鳥是小姐六歲時,大公子送的生辰禮,後來都死了,小姐很傷心,再也沒養過鳥了。”
防風邶點點頭,流霜便去忙了。
她確實養過鳥——但沒有叫毛球的。
在極北之地第一次見麵時,她——撒了謊。
但他沒有去問她。
此刻他是防風邶,並不是相柳。他沒有資格和理由去問她。
他搖頭自嘲,誰讓自己先瞞了她呢?
很快到了意映的生辰,神族生命漫長,一年一年過得飛快,逐漸的,過生日、過年和各種節日都分了大小年來慶祝,每十年一大慶,十年內都當作小節日,簡單來個小慶祝。
今年是小慶。雖是小慶,但她畢竟是族長唯一的嫡女,排麵還是要有的。防風崢不顧妹妹本人的反對,安排上了家族聚會的宴席,打算晚上請防風穀男女老少上上下下齊聚府中大吃大喝一通。
母親問意映要不要告假一天,好好準備晚上的宴席,意映渾不在意地搖搖頭,說不過是個小慶,沒必要耽誤課業。
不過是借個由頭搞個家族聚會而已,重點根本不是自己好嗎!誰稀罕什麼宴席啊!沒有和哥哥一起上下學重要!
意映興高采烈地跑去找防風邶,一見到他便眼睛一亮,他穿了一套紅色的鬆梅繡長袍,額上還戴上了她送的那條鑲玉抹額。
這件衣服也是意映送給他的。
意映時不時便會送他幾套衣服,什麼顏色的都有,一半是明豔貴氣的暖色係,一半是清冷仙氣的冷色係。不一定都是貴重的,但無一不是精致好看的,即便是看起來最簡單的白色,也繡著各種工藝繁複的暗紋。
意映說是回饋他時常請自己吃飯的回禮。還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一定要有來有往才能長久,屬實是過足了打扮漂亮哥哥的癮。
母親說過生辰是喜事,防風邶特意穿得喜慶了一些,這紅色襯得他平添了些風流旖旎,眼角唇邊暈染開一層溫柔繾綣,抹額上的暖玉點綴眉間,好似落入眉心的白月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