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瓶子上了桌,意映恍然大悟。
防風邶出去辦差,有時會帶回一些果酒送給她,那些果酒裡麵,她最喜歡喝的那種,原來就叫桃花妖。
她不好酒,酒喝得也慢,一瓶酒能喝好久。
她自己都沒察覺到,滿架子的酒,她下意識總愛喝這種粉紅色的瓶子。
意映心裡暖暖的,一口酒下去,她的臉頰一時間像桃花一樣透著粉紅。
暖晴姑娘看著她笑而不語。
她早就懷疑這位小公子其實是個小姑娘,如今見她對女孩子愛喝的桃花妖情有獨鐘,又對著防風公子一臉嬌羞,更是確定了幾分。
一定是防風公子帶著心儀的小娘子出來玩。
怪不得他每次來這裡都是談事情,多美的歌舞美人他都沒有太大的興趣,更是從不留宿過夜。
原來是心有所屬了。
可憐我們的雲兒月兒雨兒露兒……還在垂涎人家美色,今天還在打賭誰能最先睡到他呢。
暖晴笑眯眯地退出去招呼其他客人,隻剩他們兩人在這裡吃酒賞舞。
“二哥經常來這裡嗎?”
“來過三次。”防風邶點頭坦蕩承認。
“是為了帶我玩,特意選中這家歌舞坊嗎?”
防風邶飲了口酒笑問:“你怎麼知道?”
“你說過,歌舞坊多是吃人的魔窟,但這裡對女子卻很友好,可見是你精心挑選的。”
“何以見得這裡對女子友好?”
“你看暖晴,她雖是風月場的婢女,但是不卑不亢,雖然言語調笑,但是和客人始終保持著距離,沒有肢體接觸。”
“不止是她,這裡其他的女子也是如此,客人也沒有強行動手動腳的。這說明,這在雲外樓是最基本的規矩。”
“還有,若我沒猜錯,歌舞坊甚少會有這種不醉人又偏甜口的果酒,應該是特意為女子準備的。但像我這樣會來歌舞坊的女客應該很少吧,那麼也許就是為雲外樓的女子準備的。這說明,她們不會強製自家姑娘喝烈酒。”
防風邶點頭笑道:“小妹真是明察秋毫,見微知著。”
剛誇完這裡的客人懂規矩,誰知就遇上一個不長眼的。
意映要解手,暖晴帶她去後院如廁,正往回走,忽然冒出來一個男人。
意映剛來時,這個人就看到了她,在不遠處偷偷瞄了意映好久,一直在猜測她究竟是個模樣俊秀的小郎君,還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娘子,但無論是男是女,他都喜歡——反正他這個人男女通吃。
但見她和同伴眼神親昵,顯然是一對有情人,又見他們衣飾華貴,並沒敢上前找事。
這時見意映一個人出來,一時上頭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