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時候,他喜歡先穿左邊的袖子,可邶兒從前,是先穿右邊。”
“他們綁頭發、係繩子、束腰帶時打得繩結也完全不同。”
“……”
意映聽得目瞪口呆,靜姨竟然觀察得這麼細致的嘛?
靜夫人苦笑了一下,說:“你不明白,我什麼都沒有,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我的心思自然全放在他的身上。”
“你縱然觀察得出他的小習慣,可你不知道邶兒小時候的樣子,不會有對比,自然也不會知道有什麼不同。”
靜夫人陷入了沉思:“發現的不同越多,我的這個猜測就越來越強烈。但我並不敢去深想,如果他不是邶兒,那我的邶兒呢?他會不會已經……已經……所以……我情願他就是我的邶兒……”
“直到後來,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突然就確定了我的猜想。”
意映有些緊張地攥緊了衣袖。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有一天你來找他,他看見你,像是看見了世上最珍貴的珍寶。”
“但是當你看向他的時候,他卻立刻閃躲了。這不就是男孩子長大了,看見心上人的樣子麼?”
“有時候你人沒來,他隻是收到你送來的衣服和藥,都會變得不一樣。他的表情掩飾得再好,眼裡的笑卻是藏不住的。”
“有段日子你們突然不來往了,他像是丟了魂,都不會笑了。我怎麼逗他,他都不開心。即便是在笑,眼睛裡也是苦澀的。”
“後來你們和好了,他就又會笑了。這個傻孩子,他自己也許都沒有發現。”
“從那以後我就確定了,你們一定不是親兄妹……”
意映臉頰緋紅,眼睛也紅了起來。
“他一定不是我的邶兒……”
靜夫人神色緊張,拉緊了她的手:“映兒,你知道我的邶兒他,究竟怎麼了嗎?他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意映鼻子一酸,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垂下眼睫含糊其辭地說:“我也不知道。”
相柳和防風邶的事,防風意映本來也不該知道。
“他和二哥的事,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他和二哥是什麼關係,他們發生過什麼事,又為什麼會替二哥回來照顧您。這些事,您還要親自問他。”
靜夫人像是早就猜到了,沒有再多問這件事,轉而問道:“從他回到家,你就對他很好,你是一早就認識他麼?”
意映點頭,半真半假道:“如您所料,我和他,的確是在極北之地遇見的。但他那時一直戴著麵具,我沒見過他的容貌。我隻是猜測,他就是那個人。”
“您說得對,他的眼睛,不會騙人。我一看到他這雙眼睛,就認出了他。”
意映篤定,即便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可以憑借眼睛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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