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淳自以為勝券在握,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叫囂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密密麻麻的黑刺張牙舞爪,眼看就要刺破鬼方相繇的全身。
這些黑刺本就是從他的護身防護陣中幻化而來,離他近在咫尺。又經她的咒術加持,可謂是無堅不摧、無孔不入、防不勝防,仿佛世間無人能夠避開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那些黑刺卻在即將觸及相繇的一刹那,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瞬間被冰封凍結,隨後“哢噠哢噠”幾聲脆響,碎裂成一地的冰渣。
意映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差點就忘記了,他家夫君不單單是鬼方相繇,更是相柳啊!
他又不是隻會陣法!
他剛才不過是想嘗試一下新學的陣法而已,又不是隻能依靠陣法來打架。
他又怎會輕易受到傷害?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強大的陣法也可能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再強大的陣法,也可以被更為強悍的力量強橫擊潰。
鬼方淳驚得目瞪口呆,嘴裡喃喃自語:“這不可能……”
相繇回頭看了意映一眼,嘴角輕揚,笑道:“嚇到夫人了?”
“哼!”意映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又害得她為他擔驚受怕。
“那不玩了。”
相繇說罷,轉身便如一陣輕風般,言笑晏晏地向意映走去。
“你說什麼?玩?”鬼方淳肺都要氣炸了,她在這裡一本正經地挑戰他,他竟然覺得是在玩鬨?!
鬼方淳隻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豈肯善罷甘休?她立刻就要使出更厲害的招數,勢必要挽回自己的顏麵。
鬼方相繇有些不悅地回過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說了不玩了。”
鬼方相繇周身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寒氣,如凜冽的寒風般向她裹挾而去,凍得鬼方淳不禁打了個寒顫,手上的招式也變得雜亂無章。
“方才是我輕敵了,才沒有使出絕技,你給我等著……”鬼方淳氣急敗壞地喊道。
鬼方相繇卻不想等了。
天都要黑了。
鬼方相繇麵沉似水,眼中冷若寒星,手中和腳下如疾風般學著鬼方淳方才的動作一陣忙活,其速度之快,較她彼時快了數倍不止,須臾之間便完美複刻出一個毫無二致的噬主陣法,令鬼方淳剛剛拉起的陣法瞬間倒戈相向,反噬其主。
鬼方淳驚愕失色,這可是她精心改良過的噬主陣,竟然被他隻瞧了一眼便學會了!
這怎麼可能?
然而,她很快便冷靜下來,他絕無可能學會。
結印手法和陣型步法他或許能夠習得,可那最關鍵的咒語,卻是她苦心孤詣鑽研所得,唯有她自己知曉,隻要她秘而不宣,他便休想完全學會這個陣法。
但她忘了。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有的小把戲都是多此一舉。
他缺的那個咒語,隻是引出殺氣的那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