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被他吼得渾身一哆嗦!
臉都白了!
忙不迭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認…認識!認識認識!您是咱們村的大恩人!清風大英雄啊!”
聲音惶恐無比。
生怕一個回答不慎就觸怒了眼前的煞星。
“認識就好辦!”
清風對老漢的反應非常滿意!
那張臉如同雨後天晴,瞬間又明朗起來!
充滿了“既然認識那大家都好說話”的親熱感。
他下巴揚得更高了!
仿佛要刺破天穹!
“老子——!”
他再次擂鼓般地敲了敲胸膛!
“昨天剛救了你們這整個破村子!”
聲音洪亮。
如同宣告福音。
“對吧?”
他眼神銳利地盯著老漢。
老漢被他看得腿肚子都在抽筋,隻能連連點頭:“對!對!英雄說的是!您救了全村人的命!”
聲音都帶了哭腔。
清風這才滿意地放下敲打胸膛的手。
露出了一個“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是自己人”的寬宏笑容。
大手一揮!
仿佛在恩賜!
拍在了那三捆乾草上!
“那這鋪床的草……”
他拖長了語調。
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輕鬆。
“……就當是村子慰問拯救了你們的大英雄!給老子壓壓驚!怎麼樣?是不是合情合理?”
他的眼神笑眯眯的。
但深處那點“你敢說半個不字看看”的無賴威脅。
在陽光下。
顯得格外清晰。
赤裸。
毫不掩飾。
老漢:“……”麵部表情徹底失控,痛苦麵具成型)
老臉上的笑容徹底垮塌下去。
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溝壑縱橫的褶皺都擠在了一起。
眼神裡充滿了心疼、無奈和認命。
這捆柴要賣多久才能掙回九個銅板啊…無聲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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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
想哀求點什麼。
但一觸及清風那張寫滿“你看我好商量但是最好彆商量”的臉。
老漢最終像是被霜打蔫的茄子。
肩膀塌下去。
乾枯的嘴唇囁嚅了幾下。
再不敢說半個錢字。
顫巍巍地。
帶著一種萬念俱灰般的姿態。
將手裡那三捆代表著今天主要生活來源的乾草。
帶著滿腔苦澀。
用力向前一塞。
硬是塞進了清風的懷裡。
聲音乾澀喑啞:
“您……您拿好……英雄……”
最後一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充滿了無力的歎息。
隨即又急忙補充了一句,像是怕清風不滿意:
“您…您慢走…”趕緊走!趕緊走!)
“這才對嘛!懂事!”
清風心滿意足。
絲毫不在意老漢那痛失收入的苦瓜臉。
他掂量了一下懷中三捆草的分量。
覺得還算滿意。
雙臂用力一箍!
如同抱著某種巨大、柔軟、象征著勝利的戰利品!
將三捆乾草穩穩當當地抱在胸前。
那樣子。
就像一個凱旋的將軍扛著敵人獻上的最珍貴貢品。
大步流星!
無視周遭複雜的目光。
雄赳赳氣昂昂地轉身。
再次一頭紮回了客棧的大門!
隻留下門口的老漢。
望著空空如也的、原本放著最柔軟乾草的位置。
長長地、無聲地歎了口氣。
滿是風霜的臉上。
滿是愁苦。
“黎瓷!回來啦!瞧好吧!”
清風人未至。
聲先到!
那帶著興奮和“老子又滿載而歸”的得意嗓音。
在樓梯口就炸響了!
他噔噔蹬幾步竄上樓!
乾草捆摩擦著牆壁和樓梯扶手,發出細碎的窸窣聲。
推開黎瓷的房門。
動作幅度很大。
如同宣告領地的雄獅。
“老子給你鋪個五星級…呃…草墊子!包管比昨天那張破床板強百倍!軟和又舒坦!”
他跨進房間。
目光掃過黎瓷那張和自己那邊同樣慘不忍睹的硬木板床。
那床板邊緣粗糙開裂。
中間的木板縫隙能塞進指頭。
看著就像一張能咯斷人脊椎的刑具。
他不再廢話。
將三捆乾草“噗通”、“噗通”、“噗通”地直接扔在冰冷的泥土地上。
蹲下身。
帶著一種罕見的、近似工匠的專注。
開始解草捆上捆綁的粗糙草繩。
動作有些笨拙,但力氣很大。
草繩繃斷時發出細微的“嘣嘣”聲。
解開的草捆如同爆開的金色煙花。
乾草特有的、帶著陽光氣息和塵土味的乾爽氣息彌漫開來。
他抓起一大把金黃的乾草。
抖了抖。
讓草葉鬆散開。
然後。
極其仔細地、一層又一層地將它們鋪展在冰冷的木床板上。
動作帶著一種鋪床疊被的虔誠。
先從邊角。
再到中央。
一層層疊加。
如同給冰冷堅硬的土地覆蓋上鬆軟溫暖的土壤。
鋪得極厚。
直到感覺那乾草層能夠完全淹沒木床板的觸感。
他才停下。
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沾到的草屑和灰塵。
伸出結實的手掌。
用力在厚厚的草墊子表麵按了按。
手掌陷下去。
軟乎乎的。
“來來來!試試!快!”
他回頭,臉上寫滿了熱切和“老子牛逼吧快誇我”的期待。
對著站在門框陰影處、一直冷眼旁觀的黎瓷揮手示意。
“包你躺下就不想起來!”
黎瓷抱著胳膊。
身體微微倚靠著粗糙的門框。
從清風開始鋪草起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那雙深潭般的眸子。
從頭到尾。
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笨拙但極其賣力的動作。
鋪草。
按壓。
試軟硬。
此刻。
麵對清風那近乎邀功般的熱切眼神。
她眼底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狐疑。
像一隻貓審視著從未見過的奇異洞穴。
她的目光。
在那層蓬鬆柔軟、散發著乾爽味道的金黃色草墊上掃過。
又上移。
落在清風那張因為忙碌而沾了不少草屑、顯得格外“接地氣”的臉上。
那幾根枯黃細小的草屑。
粘在他濃黑的眉峰旁邊。
粘在他汗津津的鬢角上。
顯得有些滑稽。
也衝淡了他那股子天生自帶的匪氣。
讓她眼底深處那點冰冷的審視。
似乎……軟化了一丁點?
也許是錯覺。
也許是陽光透過破窗灑下的錯覺。
她微微偏了偏頭。
沉默了幾秒。
仿佛在做著極其艱難的心理建設。
最終。
那環抱在胸前的雙臂。
極其輕微地。
鬆開了。
交疊在胸前的手掌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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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是被那份“看起來似乎的確能隔絕木板硬度”的草墊。
以及清風臉上那份不摻雜質的、純粹的“鋪好床等待誇獎”的期待神情。
打動了一絲絲。
極其細微。
她緩步上前。
腳步帶著一種試探性的謹慎。
在床沿邊停住。
低頭。
再次審視了一下那厚厚的一層金色。
又抬眼看了看清風。
清風臉上期待的光芒更盛了,如同千瓦燈泡。
終於。
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身體微微側過來。
臀部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
落在了那看起來蓬鬆厚實的金黃色乾草墊上。
柔軟的草莖在突如其來的壓力下。
瞬間發出了輕微的、充滿彈性的“沙沙”聲。
如同情人間的低語。
確實。
臀部傳來的觸感。
不再是那冰冷、堅硬、棱角分明的木板。
而是一種帶著溫暖和彈性的柔軟。
雖然有些地方似乎有點細微的紮人感?
但比那硬邦邦的床板,已經是質的飛躍了。
她挪動了一下身體。
調整重心。
臀部在乾草上細微地摩擦著。
感受著接觸麵的變化。
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寒冰表情。
似乎並沒有融化多少。
但也沒有立刻站起來。
這本身。
在清風看來。
就是一種巨大的認可!
巨大的成功!
“嘖!舒服吧?老子說什麼來著!”
清風得意之情瞬間爆表!
他猛地一拍大腿!
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唾沫星子又開始飛濺。
“看看!看看!”
他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又指向那堆金黃。
語氣裡充滿了“翻盤”的快感!
“這手藝!怎麼樣?”
他身體微微前傾。
湊近了一點點。
那張沾著草屑、寫滿“快誇我”的臉在黎瓷眼前放大。
“權限搞不定的,老子能用草搞定!懂不懂什麼叫勞動人民的智慧?”
他眉飛色舞。
仿佛剛剛用草鋪了個皇宮裡的龍床!
黎瓷看著他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那點因為草墊柔軟帶來的微末舒適感似乎瞬間就被衝淡了。
隻覺得聒噪煩人。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懶得開口。
但身體卻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既然坐了。
不如躺下試試整體感覺?
她雙手撐在身側的草墊上。
腰部微微發力。
身體緩緩向後倒去。
準備嘗試一個更舒服的躺臥姿勢。
就在她的後背即將完全貼合那厚厚草墊的一刹那。
異變突生!
原本蓬鬆柔軟的乾草層。
在承受了腰部以下大半體重後。
突然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細微呻吟!
簌簌地向下坍塌!
而更糟糕的是!
在表麵那層看起來柔和細軟的草葉之下。
仿佛暗藏玄機!
幾根沒有被完全折斷、或者根部特彆粗硬堅韌的、如同迷你荊棘般的乾枯草梗!
還有卷在草葉裡、如同暗器的小段堅硬枯枝!
此刻。
在下方支撐草層整體結構坍塌、表麵驟然鬆弛塌陷的瞬間!
它們!
那些頑固的、暗藏殺機的硬茬子!
如同早已埋伏好的刺客!
“錚!”地一下!
從蓬鬆的金色偽裝中!
悍然探出了銳利的棱角!
直刺而出!!
精準無比地!
穿透了她身上那件材質極其單薄、根本算不得什麼防禦的、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褲!
狠狠地!
毫不留情地!
硌!
在了她那毫無防備、纖細敏感的腰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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