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酒席散去,白嫖了一頓晚餐的梁夢抱著花球回了自己家。
家不算大,五室一廳一院的格局。
幾個月前,她們的家還沒有這麼大,但自從小弟出息之後,就被分配了這一處小庭院,同階級的人中,這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宅院了。
家中成員不多,她姐弟二人,還有個母親和一個喜歡到處和彆人說故事的奶奶。
父親是最早被招收進梁山的一批人,去年跟著杜頭領出去借糧死掉了。
當時也哭過,但這沒什麼,山裡許多人都死掉了。
當決定上山時,就早有想過有這麼一天不是嗎?所以,對此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但也偷偷哭了許久。
父親之所以會決定上山的原因很簡單,那一年鬨了蝗災,田地裡顆粒無收。
為了養活家人,父親找當地員外借了一筆錢,當時她也很感激這個員外,覺得這個員外是個大善人,當地所有人都說員外是個大善人。
後來,家裡撐過了那個難熬的冬天,第二年,家裡情況好轉了,田地裡的莊稼也長的很好。
可是,就在要收獲勞動果實的時候,這個員外找上了門來。
當時,員外拿著那張父親簽下的借條過來說田地是他家的。
可是,明明隻是借了錢啊,為什麼自家的田會變成員外的呢?
父親過去理論,被打的好多天下不來床,後來才知道,父親是被這個員外給騙了。
嗯,不識字的父親被人用十兩銀子收走了家裡所有的田地。
而且,他們還傻傻的幫這個員外乾了一年的農活,到最後,糧食沒了,田地也沒了。
知道這事,一向脾氣火爆的小弟也跑到員外家要說法,然後一夜沒有回來。
第二天是在糞坑裡找到的,被打斷了雙腿,差點死在了糞坑裡。
後來,她和母親去縣衙告狀,但縣老爺卻什麼也不問就打了她們十幾大板。
幾天後,杜頭領下山來到他們縣借梁,憋屈的父親跪在杜頭領麵前祈求著什麼。
自此之後,員外一家人就不見了,他們一家也跟著杜頭領來到了梁山。
到家後,母親在刷著碗,小弟則在院中劈著柴,奶奶不在,或許吃完飯又出去和人嘮嗑了。
“姐,你回來了。”
梁誌超看了回來的姐姐一眼,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好奇的問。
“聽說今天蔣先生的婚禮很有趣,可惜今天輪到我當值,沒去成。”
“怎麼樣,熱鬨嗎?”
“嗯,人很多。”
梁夢笑著點點頭,揚了揚手中的花球。
“呐,你姐姐我搶到了花球。”
“花球?”
梁誌超一愣,看了那花球一眼,一臉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