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平重陽一撇撇嘴,這麼多巡捕圍捕兩個持槍分子,竟然還被對方逃走一人,他對於法租界巡捕房的這些中國巡捕的戰鬥力嗤之以鼻。
“因為對方攜帶武器,並且膽敢直接襲擊巡捕,我判斷事有蹊蹺,就即刻對此人展開了審訊。”
“此人受刑不過,承認了自己是軍統分子。”程千帆說道,“我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即刻遣離了手下,獨自對其進行審訊,得到了這份口供。”
聽到宮崎健太郎當機立斷遣離了手下,獨自對犯人進行審訊,池內純一郎微微頷首。
“關於這個汪恒毅所交代的軍統刺殺崗村將軍之事,此人是否掌握更多內情?”池內純一郎問道。
“因為事涉崗村將軍,事關重大,我不敢擅自做主,下令將犯人秘密關押,任何人不得接近。”程千帆說道,“隨後我就緊急驅車前往櫻花公寓,向平重中佐彙報此事。”
“糊塗!”池內純一郎麵色一變,沉聲道,“你應該繼續審訊汪恒毅,獲悉更加詳細的情報。”
他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皺眉說道,“巡捕房那邊,可安全?”
“司令官是擔心重慶分子得知此事,會殺人滅口?”程千帆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搖搖頭,“我安排了得力手下看守,應該萬無一失……”
“沒有什麼萬無一失!”池內純一郎冷哼一聲,他看向平重陽一,“平重,你即刻隨同宮崎趕回巡捕房,秘密提審汪恒毅。”
“哈依!”
“哈依!”
程千帆與平重陽一向兩人敬禮,準備離開。
……
也就在這個時候,池內純一郎忽而問道,“宮崎。”
“哈依。”
“發現了情報,你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向三本君報告?”池內純一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問道。
“有些心慌意亂了。”程千帆露出一抹苦笑,笑容中還有一絲為此事頭疼的煩悶,“當時我得知軍統竟然要刺殺崗村將軍,腦子裡想的就是要快些通知平重中佐……”
“給平重中佐的電話打通後,我的情緒平複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向課長彙報此事。”程千帆說道。
“是我要求宮崎君送我來憲兵隊的。”平重陽一在一旁幫忙解釋了一句。
“好了,去忙你們的吧。”池內純一郎微微頷首,擺了擺手。
“哈依!”
“哈依。”
……
看著平重陽一與宮崎健太郎離開,池內純一郎這才對崗村說道,“學長,年輕人做事情毛毛躁躁,讓你見笑了。”
“無妨。”崗村嚴峻麵容嚴肅,搖搖頭。
他看得出來,那個宮崎健太郎對自己非常崇敬,這可以解釋此人得知軍統方麵意欲對他不利,就急急忙忙的出來報信。
甚至因為急切,忘記了第一時間向其長官彙報此事。
若是在軍隊裡,崗村自然是無法容許這種情況。
不過,考慮到這是一個崇拜自己的年輕特工的下意識反應,崗村覺得還是應該對年輕人寬容一些。
“一個法租界巡捕房的高級警官,竟然是帝國特工,有趣。”崗村不苟言笑,說‘有趣’的話題的時候表情也是嚴肅的。
看到崗村對宮崎健太郎的身份感興趣,池內純一郎笑了笑,便對崗村講述起來。
……
“想不到程桑竟然是帝國自己人。”平重陽一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程千帆說道。
“因為工作需要,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並非刻意隱瞞,還望平重君見諒。”程千帆聽出來平重陽一言語中的責問之意,趕緊解釋說道。
“理解。”平重陽一點點頭,“你們的工作性質是這樣子的,我可以理解。”
他問程千帆,“這個汪恒毅,我一會要帶走。”
程千帆聞言,微微皺眉,“平重君,從個人而言,我自然也希望將汪恒毅提出來,帶回憲兵隊審訊,但是,很抱歉。”
“嗯?”平重陽一微微皺眉。
“汪恒毅並非是秘密逮捕的,發生過槍戰,影響惡劣,此人當時說出自己的軍統身份,有多人親耳聽到。”程千帆說道,“倘若將此人秘密移交給帝國,這是瞞不住的,勢必會影響到我的潛伏工作。”
平重陽一皺眉,他很想說,你的工作職責重要,還是崗村將軍的安全重要?
不過,想到宮崎健太郎深夜示警,第一時間想到聯係他,而並非是向其特高課長官彙報,平重陽一的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感動,這話也就沒有出口。
“所以,我可以帶平重君進監舍,秘密訊問汪恒毅。”程千帆說道,“此人經過刑訊,已經徹底怕了,必然有問必答,不敢有什麼隱瞞。”
“如此也好。”平重陽一點點頭。
……
在距離薛華利路還有兩華裡遠的地方,程千帆將車子停下。
他下車打開後備箱,取出一套巡捕製服,遞給了平重陽一,“平重君,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巡捕。”
“我的化名是什麼?”平重陽一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似乎還頗有些躍躍欲試。
“楊毅,木易楊,堅毅的毅。”程千帆想了想說道。
“楊毅。”平重陽一點點頭,他對於這個名字還是較為滿意的。
“不過,有我帶你進去,應該沒有人會詢問你的名字。”程千帆說道,“你的身份是秘密探目,隻要保持嚴肅表情,不必與其他人說話。”
“明白了。”平重陽一點點頭,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宮崎健太郎為自己安排的這個身份的妙處。
提前準備好巡捕製服,並且急智安排了這麼一個身份,宮崎健太郎的能力贏得了他的初步讚賞。
程千帆將準備好的巡捕警帽拋給了平重陽一,後者一把接住,戴上,還朝著‘程千帆’這位副總巡長敬了個禮。
程千帆回了個禮,兩人相視一笑。
……
程千帆帶著麵色清冷嚴肅的平重陽一來到監舍。
“帆哥。”侯平亮上前說道,他隻是看了一眼帆哥身邊的人,隻覺得這個同僚比較眼生,卻也並沒有多嘴詢問。
“犯人情況怎麼樣?”程千帆問道。
“剛才喊了老黃給犯人簡單處理了傷勢。”侯平亮說道,“老黃用酒精給他清理傷口,這家夥疼得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