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使勁壓抑,可左木棠的情緒還是外溢出來。
“刁愛民,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沒有存在的必要?你也是牧龍幫的一員,一旦滅宗,雖然你不會消亡,可你所接受的牧龍傳承也會隨之失去!”
刁愛民搖頭說道:“左幫主,之前戌狗大人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過了,0的出路就是成為1的附庸,可你並沒有聽從,還拒絕了人羊社的邀請。”
孟堂主再也聽不下去了:“荒唐!刁愛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聯合外人來分裂我幫,趕緊束手就擒!”
薛堂主喝道:“眾人聽令,給我拿下叛徒!”
“是!”牧龍幫眾人齊齊喊道,並一同召喚自己的蛟獸。
霎時間平靜地水麵上,雷雲翻滾,瓢潑大雨從天落下。
水麵上的蛟頓時如同過江之鯽,層層疊疊遍布水麵,它們的身體相互摩挲而過,猶如洶湧的波濤。
從水麵探出腦袋的蛟群,它們澄黃的眼球如同一顆顆探照燈,穿破雨幕,盯緊渺小的刁愛民。
水裡起碼聚集了數百頭蛟,這裡每頭蛟隻需吐一口唾沫都能將他融化。
孟堂主喊道:“攻擊,不留活口!”
刁愛民不慌不忙地從納戒取出了一個陶笛模樣的樂器,放在嘴邊自顧吹動了起來。
嗡嗡——嗚央———嗚央———嗡嗡————
隨著陶笛中發出了一陣宛如古刹銅鐘的響聲,隨後聲音開始變得又像是雷聲,又像是蜂鳴,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本應要朝刁愛民發動攻擊的數百頭蛟龍,全都像被石化了一樣,呆佇在水麵上,若不是此時依然下著滂沱大雨,大家都以為時間被定格了。
薛堂主連忙催動馭龍術,給他的蛟下達更強的精神力壓製命令。
可他的契約蛟卻依舊無動於衷。
“藍浪!你在乾什麼,攻擊!快給我攻擊!”
薛堂主臉上漲個通紅,額頭青筋儘露,顯然他已用儘全部精神力,可宛如泥牛入海,他的契約蛟龍藍浪依舊一動不動。
嗚央熊熊熊————籲——————————
陶笛中又傳來一陣尖銳的嘯音,令人的耳膜生疼,更為恐怖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詫不已!
隻見水麵上數百頭蛟竟然低垂下頭顱,並朝向刁愛民的方向伸出了一隻前爪,乖巧地搭在血煞號船舷上。
而那些擠不進去的蛟也把前爪搭在前麵的蛟背上,每隻蛟皆是如此。
這一幕宛如信徒朝聖,而位於這些蛟群信仰的中心,正是刁愛民!
左木棠連忙向刁愛民驚問道:“你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刁愛民放下陶笛,眯著眼微笑著問道:“左幫主不是曾見過這副畫麵嗎?你竟然認不出來?”
“難道是?!”左木棠搖著頭,她想極力否認,卻又把心中猜出的那個可怕的答案脫口而出,“這是「龍吟聲」!”
刁愛民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這個正是你的赤雷升入仙界所發出的聲音。”
左木棠就像是被子彈打中了一樣,腦海中立即回憶當時赤雷升天的場麵,江麵上萬蛟齊喑,恰如此時。
它們之所以對龍如朝聖般的俯首並不是出自尊敬,而是一種來自血脈上的壓製,令它們惶恐不已,連直視真龍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裘不二否認般地罵道:“你放屁!即便是真龍嘯聲再現也不可能做到,否則隻要在正德莊購買留音石即可,何必需要牧龍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