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羅法相抽出腰後所背著的樸刀,那是他以前江賊時期打劫最愛的兵刃,儘管成為牧龍人後他早已封刀入箱。
隻是這法相的凝聚是根據使用者的性情,命格,願望,習慣等因素所化,它代表了一個人的「本質」。
一個人可以假裝成千百種模樣,可法相所呈現的都是那人最真實的模樣。
蟒羅法相那雙粗壯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那把巨大無比的樸刀,仿佛這把刀已經與他融為一體。
而在他的身上,千條猙獰恐怖的蛟蟒正蜿蜒盤旋著。
隨著蟒羅法相的動作,那條蛟蟒如同有生命一般,靈活地順著他的手臂緩緩爬行,並迅速地附著在了整把刀上。
刹那間,原本普通的長刀竟變得異常詭異起來,覆蓋整個刀身的蛟蟒虛影化成一層肉乎乎的黑色黏液。
這些黑色黏液仿佛是活的那樣,它們不停地蠕動、流淌著,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散發著無儘的邪惡氣息。
何鴻癲狂地笑道:“孽畜,接下來就讓爺瞧一下,到底是你的甲硬還是爺的刀硬!”
隻見那金曜龍昂首向天,猛然間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
隨著這聲長嘯響起,一股璀璨奪目的金光如洪流一般從其口中洶湧而出,仿佛一道金色的瀑布自天際傾瀉而下,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朝著蟒羅法相狂湧而去。
麵對如此淩厲的攻擊,卻見何鴻他雙手緊握著長刀,將其橫於身前當作盾牌,硬生生地抵擋住了那道洶湧澎湃的金光。
金光與長刀碰撞,不斷閃過無數耀眼的火花,何鴻猛地伸出他那如同山嶽般巨大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緊緊掐住了金曜龍的身軀。
緊接著,何鴻右臂一揮,手中的巨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黑光,挾裹著萬鈞之力狠狠地向著金曜龍的脖頸處劈砍下去!
金曜龍翻身用它龍尾纏繞著何鴻的雙腳並使勁一絆,使他在瞬間失了重心,一刀揮空。
黑色的刀罡沿著揮砍軌跡劃過,竟把側麵的山體基石切出一道巨大的岩口,無數碎石從山上被震落下來。
何鴻不甘心,他凝聚精神威壓,瞬間一道黑影盤旋在金曜龍的腦袋上。
可化龍後的金曜龍怎怕這種伎倆,它的龍角既是敏銳的信息接收器,同時也是免疫精神攻擊的法寶,它輕輕昂首,那道剛凝聚出來的黑影並消弭無蹤。
何鴻趁著空當,快速轉動法相身軀,瞬間擺脫了龍尾控製,不等那龍反應過來,又揚刀朝斜上方劈去。
金曜龍的體積龐大,無法躲避,生生地吃上這一記劈砍。
何鴻刀勢果然凶猛,僅一刀便在龍腹中留下一道傷疤,金黃色的血液從它的腹中流淌而出,灑落到了水麵上。
那血液就像熔漿一般,掉入水中頃刻化作陣陣白煙,讓江水都沸騰起來。
何鴻欲乘勝追擊,隻見他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刀再次高高舉起,帶著淩厲的氣勢再次向著金曜龍狠狠劈砍而去!
金曜龍雙臂猛地一揮,一雙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龍爪瞬間顯現出來。那龍爪宛如最堅硬、最鋒利的利刃一般,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下一刻,隻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傳來,金曜龍的龍爪與何鴻的黑刀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間,火花四濺,猶如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又似無數顆流星劃過天際。
伴隨著這激烈的撞擊,一股強大的衝擊波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發出陣陣尖銳的呼嘯聲。
“畜生,反了天了,竟然想殺爺?!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恐懼,什麼是絕望!”
何鴻身上無數的蛟蟒虛影宛如會遊動的生物,趁著金曜龍與黑刀相持的過程,竟從那蟒羅法相的身體中散開,又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向其吞沒而來。
這個過程就像是食人花正張開花瓣吞沒被盯上的無辜昆蟲,那抹暗紅色宛如一張貪得無厭的魔口,何鴻竟想用把整條巨龍包入他的法相之中,從內部直接消化它的身軀!
金曜龍沒想到何鴻竟然來這麼一遭,它一時大意,可身上卻被那些虛影鉗製,並且由於它龍腹中的傷口裸露出來,那些惱人的蟒群正不斷地汲取著它的精血,使它感到越來越疲倦。
就在此時,何鴻感受到身後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他扭頭一瞧,原來竟是左木棠,她正朝自己劈出了數道斷浪掌。
“何鴻!放開它!”左木棠眼神中充斥著怒火。
“該死的臭婆娘,本來趕這趟蛟就是你的死亡之旅,爺念及多年情誼想著留你到化龍池再動手,可如果你著急死,爺會成全於你!”
可何鴻的狠話剛放完,他的手臂又遭到猶如蜂釘般的刺痛,這次的攻擊是從左側過來。
何鴻順著望過去,原來是正在赤雷號上的幾位堂主,他們也正在對何鴻發出了攻擊。
牛堂主怒罵道:“何鴻你作惡多端,枉為牧龍人!快放開真龍!”
即便是一向支持著他的佘堂主此時也站在他的對立麵:“小梨因你而死,今日我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為她報仇!”
此時那些小船的牧龍人紛紛都站了起來,即便他們弱小無比,可他們毅然也朝著何鴻發出微弱的神念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