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章宇化形成一個公子哥兒的模樣再次傳送回燚城。
夜晚的燚城依舊燈火通明,隻是街道上的人少了許多,這下倒是清淨了許多。
晚上燚王宮並不接待外客,章宇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去打擾。
隻是這客棧都擠滿了,問了好幾家都沒有房,章宇隻好獨自去了一所名叫「醉紅樓」的青樓打個尖。
燚城的夜市繁華,青樓也有不少,不過與隻做皮肉生意的窯子瓦舍不同,大部分青樓都是走的正規高端路線,名伶一般都是賣藝不賣身,除非是看對了眼。
醉紅樓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青樓。
章宇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賣弄文學勾引小姑娘,他更想坐在人群中嗑嗑瓜子順道打探一點兒消息。
隻因這兒的姑娘質素上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醉紅樓的消費也極高,並非人人都敢進來玩,一般能來這兒的多少都有點兒身份背景。
而越是身居高位的人,閒聊時提供的信息才越有用。
醉紅樓的老鴇叫秀娘,待人接物卻極為得體,不像其他青樓一樣熱情招攬,倒是有種主人家款待親戚的作派,十分有親和力。
在章宇給出兩錠銀子後,秀娘便領著他坐到一處僻靜的開放式包廂之中,旁邊的兩桌都是身著華服的公子哥兒,而章宇的座位正夾在旁邊兩桌中間。
兩錠銀子也就隻能坐這兒“打茶圍”了,當然給黃金的話倒是可以獨享一個封閉式的包廂,隻是那樣章宇就沒辦法打聽消息了。
章宇手執紙扇朝身旁兩位公子禮貌作揖道:“幸會幸會,鄙人張羽,有幸相識二位。”
左邊一位穿著桃紅外衣的男子回了一揖:“我乃鬆原朱家二公子朱永明,你身旁那位乃六歧山內門弟子傅子業傅少俠。”
“見過朱公子,傅少俠,兩位公子器宇軒昂,一表人才,令張某心生羨慕,張某有心結識二位,二位今日的酒錢不妨就計入我這桌兒哈。”
朱永明對免酒錢倒沒什麼,可被章宇這麼奉承幾句,立馬心花怒放,連忙拽著章宇坐下暢聊起來。
不同於朱永明的熱情,身著青衣的傅子業卻有些防備:“張公子又是何人?”
“嗐,張某不過是燚王宮內小小門客,一介小人,不足掛齒。”
門客?!這個範圍很廣,有些門客近乎燚王的貼身侍從,而有的門客隻是混吃等死的閒雜人員。
且不說能那麼財大氣粗的花錢,倒不像是後者,單是來自燚王宮的這一點,章宇就不是一般人。
就像現實世界酒桌上遇到個陌生人,自稱來自省政府,比起那些自稱這個老板那個總的,他的地位可能還要更高一些。
傅子業頓時堆上笑臉:“原來是張大人,失敬失敬。”
酒過三巡,三人就已經勾肩搭背,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了。
朱永明是燚州鬆原縣最大世家朱家的二公子,他父親是孫離秋的貿易夥伴,在鐵器加工方麵有著極高的造詣,能對堅硬的赤鎧銅和赤金進行加工鍛造,燚城的那位傳奇工匠也是他家鍛造鋪的人。
而傅子業所屬的六歧山,乃一默默無聞之門派,門派素以醫武兼修著稱,此次他來燚城,乃是受六歧山所遣,前來代表參加三壇蓮花會。
席間,伴隨著一陣悠揚的琵琶聲,一排侍女手持宮燈與香爐,簇擁著款款從看台上走出,隻見一女子身著繡裙,珠翠環繞,翩翩從屏風後走出,那步伐端莊嫻雅,腳尖點地如蜻蜓點水般,十分優雅。
朱永明一下來了興致:“二位兄台,好戲登場了,這可是醉紅樓的花魁憐星姑娘,美得那叫一個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