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彎腰時，衣擺掃過青石板，帶起幾片被金行靈力打磨得發亮的碎葉。
他指尖輕輕揉了揉林小金的頭頂，那觸感柔軟得像裹著靈絨，指尖的金行靈力順著發絲漫開，溫煦如春日融金，瞬間驅散了小家夥眉宇間的拘謹。
林小金咯咯地笑起來，笑聲清脆得像金鈴撞在玉石上，在街角漾開一圈圈暖意。
“因為我是你爹爹的……兄長。”林楓的聲音溫和如春風拂過麥田，目光落在孩子額間那抹淡淡的金紋上——那紋路形如葉片，邊緣泛著細碎的金光，是林金的金行靈力與蘇婉的狐火靈氣交融的印記，像熔在骨血裡的金砂，純粹又乾淨。
林金這才驚覺周遭還圍著一眾妖仙，有背著礦鎬的穿山甲妖，有挑著靈果擔的兔妖，個個都瞪圓了眼睛打量林楓。
他耳根騰地泛起紅暈，起身時周身金行靈力已悄然凝聚，雖未外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是我兄長，諸位散了吧。”話音未落，巡城的狼妖衛已會意，利爪在青石板上叩出整齊的脆響，如敲金擊石，迅速驅散了圍觀的人群，隻留下街角幾片被妖氣掀落的靈葉，還沾著淡淡的金芒。
林金親自駕車，轅上的獨角金麟獸似也察覺到氣氛鄭重，墨色的蹄子踏在青石板上悄無聲息，鬃毛間的金紋隨著步伐輕輕閃爍，像流動的碎金。
林楓坐在車廂裡，看著蘇婉將林小金抱在膝頭，她指尖縈繞的暖陽狐火溫順如燭，輕輕燎去孩子衣襟上沾著的草屑——那柔婉的狐火與林金身上剛硬的金行靈力，恰如溪流遇磐石，撞出奇妙的和諧，連車廂裡的空氣都變得溫潤起來。
“主人這些年……還好嗎？”林金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韁繩在他掌心輕輕晃動，勒出淺淺的印痕，“當年分身四散，屬下被金行亂流卷到妖仙界，在黑風穀掙紮了三年才站穩腳跟。那裡的礦脈戾氣重得能蝕骨，我每日以金行靈力鎮壓，掌心的皮蛻了一層又一層。”
他頓了頓，聲音柔和了些，“老城主……也就是蘇婉的父親，見我雖非妖族，卻能鎮住礦脈，才將城主之位傳我，還把婉妹許給了我。”
“挺好的，”林楓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妖仙們的店鋪雖還留著妖族印記——比如蟾蜍妖攤位上會眨眼的毒蠍串，尾尖還泛著瑩綠的光；狐妖鋪子裡能映出人影的妖鏡，鏡框纏著九尾狐的絨毛——卻已褪去生猛，透著仙道的規整，“林水、林火、林木都已歸位，就等你了。”
林金握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出金芒，連獨角金麟獸都察覺到他的激動，打了個響鼻。
“太好了……”他聲音裡的顫抖幾乎要溢出來，“屬下就知道，您定會尋來。這些年我總對著礦脈裡的金晶發呆，想著您說不定正拿著它修煉呢。”
馬車駛入城主府時，廊下懸掛的風鈴忽然叮當作響——那是蘇婉用自己的九尾絨毛編的，串著十二顆金靈珠，風過時竟能撫平金行靈力的躁動，讓空氣都變得綿軟。
林金扶林楓下車，蘇婉已抱著林小金候在院門口，身後侍女端著的靈玉盤裡，靈果表皮凝著淡淡的狐火靈氣，像裹了層碎金，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落座後，林金才細細說起這些年的經曆，目光掃過內院方向時，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暖意：
“其實在蘇婉之前，主人您當年在冰龍妖域，還為我娶過三位龍族夫人。她們性子雖烈如熔金，發起火來能噴三千裡龍息，卻最是護家。”
他拿起茶盞，指尖的金芒輕輕劃過杯沿，“如今她們帶著孩子們住在後院，平日裡釀酒、打理靈田，倒也自在。前幾日還說，若能見到主人，定要敬您三杯她們親手釀的‘熔金酒’。”
他看向蘇婉，眼中溫柔更甚，“蘇婉嫁過來後，與三位姐姐相處得極好，家裡的事多虧她們幫襯，不然我這粗人，哪能把城主府打理得這麼周全。”
蘇婉笑著補充，指尖輕輕拂過林小金的發頂：“夫君總說自己像無根的浮萍，三位姐姐常勸他，等找到主人，才算真正紮下根。前幾日礦脈裡的金晶突然發光，三位姐姐就說，定是主人要來了。”
林楓心中微動，正要細問，卻見林小金追著一隻靈蝶跑了過來，那蝶翅上沾著金粉，是從礦脈深處飛來的。
小家夥抱著他的腿仰起小臉，金瞳亮得像兩顆小太陽：“大叔叔，後院的哥哥姐姐說，他們能噴龍息呢！我的金瞳能在礦脈裡找到最純的金靈，比龍息還厲害嗎？”
林楓笑著將他抱起，小家夥的體重輕飄飄的，卻帶著金行靈力特有的沉實感。
他指尖金芒輕輕點在孩子額間金紋上：“各有各的厲害。玉佩世界裡不僅有發光的礦脈，還有能結‘金靈果’的古樹，果子熟了會像鈴鐺一樣響。等去了，讓你三位姨娘帶著哥哥姐姐，咱們一起去找，好不好？”
林小金立刻歡呼起來，摟著林楓的脖子蹭了蹭，金瞳裡的光更亮了：“好！我要帶爹爹娘親、還有姨娘和哥哥姐姐一起去！我還能幫大叔叔找最純的金晶！”
三日後，林金將城主之位傳給一位修“厚土仙功”的熊族仙長——那老熊仙拍著胸脯，毛茸茸的手掌震得靈玉桌嗡嗡響，保證定能守好金戈城的礦脈，不讓一絲戾氣外泄。
臨行時，蘇婉隻帶了個小小的儲物袋，裡麵裝著給小金做的幾件衣裳，領口繡著金線靈蝶，還有她親手釀的“靈犀蜜”，據說混著三位龍夫人的龍涎香，最能溫養金行靈力，罐子上還貼著一張小紙條，是林小金歪歪扭扭寫的“全家平安”。
三位龍族夫人則帶著一群半大的孩子候在門口，大的已能化出龍角，小的還拖著毛茸茸的尾巴，見了林楓，齊齊行禮，聲音裡滿是敬重。
最小的那個龍女，辮子上還纏著金靈草，怯生生地遞上一塊自己磨的金令牌：“大……大主人，這是我用礦脈最中心的金晶磨的，能擋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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