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韻花綻放了,粉白色的花瓣層層疊疊,釋放出的仙氣與殘留的魔氣交織成淡紫色的光暈,聞之如飲甘泉,連最暴躁的魔修走過,都會下意識地放緩腳步;
世界樹幼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不過一日便長到丈許,樹乾上的紋路與五行陣的符文完全重合,根係深入地底千丈,將地脈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周圍,使得靈田的靈氣濃度又漲了三分;
蟠桃樹與人參果樹上,青澀的果實漸漸飽滿,蟠桃泛著淡淡的紅暈,人參果則像熟睡的嬰兒,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引得幾隻靈鳥落在枝頭,卻不敢啄食,隻是嘰嘰喳喳地鳴叫,像是在讚歎。
兩族的建築也隨之煥發新生。原本灰撲撲的玄鐵宮殿,在靈植的環繞下漸漸褪去了森寒:宮牆上的魔紋被青綠色的藤蔓覆蓋,藤蔓上開著紫色的小花,與魔紋的剛硬相互映襯,生出一種剛柔並濟的美感;宮殿的台階縫隙中,鑽出了成片的“靜心草”,葉片觸碰時會發出輕微的嗡鳴,能撫平人心的躁動。
羅刹魔帝的宮殿前,原本刻滿猙獰修羅圖案的石碑,此刻已被一片“靜心蓮”環繞。
蓮花通體雪白,花瓣上凝著露珠,綻放時會釋放出柔和的白光,將石碑上的凶戾之氣中和。連最暴躁的血狼族修士走過,都會下意識地放輕腳步,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
夜叉魔帝的聚骨廳外,則長出了一片“聽風林”。
林中的樹木枝乾纖細,葉片如碧玉,風一吹便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帶著奇特的韻律,能驅散心魔。廳內原本冰冷的白骨座椅上,竟也生出了薄薄的青苔,帶著淡淡的生機,坐上去不再刺骨,反而有種溫潤的舒適。
往日裡灰蒙蒙、霧氣昭昭、濁氣泛濫的魔域,漸漸被無邊的綠色覆蓋。
靈草與仙藥的根須在土壤中交織成網,深入每一寸土地,貪婪地吸收著殘存的煞氣與戾氣,將其轉化為滋養自身的養分;靈氣與仙氣交織成淡金色的光暈,如薄紗般籠罩著每一寸土地,行走在其中,仿佛浸泡在溫暖的靈液中,連呼吸都帶著草木的清香。
這裡不再是隻有殺戮與煞氣的絕地,而是有了靈鳥的鳴叫、靈泉的流淌、花果的甜香。
若非偶爾閃過的魔紋與巡邏魔修的骨甲,幾乎讓人以為置身於仙域的靈境。
羅刹與夜叉兩族的修士們,臉上洋溢著難以置信的喜悅。
孩子們不再需要躲在玄鐵屋裡抵禦煞氣,而是穿著嶄新的衣裳,在靈田中追逐嬉戲。
兔妖們抱著清靈草的葉片,看藍光在指尖閃爍;小骨修們則舉著樹枝,模仿大人照料靈田,笨拙地給人參果樹澆水,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老人們坐在蟠桃樹下閉目養神,感受著靈氣順著四肢百骸流淌,滋養著乾涸的道基。一位羅刹老嫗撫摸著仙韻花的花瓣,渾濁的眼睛裡泛起淚光。
她的兒子三年前在爭奪資源時戰死,隻留下一個年幼的孫兒,往日孫兒總因煞氣侵蝕而夜夜啼哭,如今抱著靈犀草的葉片便能安穩入睡,小臉也漸漸有了血色。
“活了五千年,”老嫗哽咽著,用袖口擦了擦眼淚,對著昆侖塔的方向深深一拜,“從未想過魔域也能有這般景象……林大人,是您給了我們新生啊。”
連最嗜殺的魔修,也變了模樣。
血狼族的戰士們放下了利爪,學著給靈田除草,看著親手照料的蟠桃樹掛上果實,眼中的凶戾漸漸被好奇與溫柔取代;羅刹族的女修們則采摘仙韻花,編成花環戴在頭上,往日的魅惑化作了自然的靈動,她們甚至會教仙族的女修如何用魔氣催開花朵,兩種氣息交織,竟生出奇妙的和諧。
林楓站在靈田邊緣,望著這片生機勃勃的土地,心中一片平靜。
風拂過他的衣袍,帶著清靈草的藍光與仙韻花的香氣,吹向遠方。他知道,改變才剛剛開始。
當魔域的孩子們從小便在靈氣與仙氣中成長,當他們習慣了靈植的芬芳而非煞氣的刺鼻,當三族的修士們一起照料靈田、分享果實,那些刻在骨血裡的仇恨,終將如舊土般被新的生機覆蓋。
而他要做的,便是繼續前行。去碎星峽的雷暴核心尋“雷”紋碎片,去昆侖山西麓的風眼覓“風”紋碎片,去極北冰海的玄冰之下探“水”紋碎片。
因為他相信,當昆侖塔真正圓滿的那一天,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靈,無論是仙、是妖、是魔,都能沐浴在更璀璨的金光中,迎來一個真正萬族共生、大道同行的新紀元。
那風中,藏著未來的模樣——有靈田萬畝,有笑語千家,有三族的旗幟並立於昆侖塔下,再無紛爭,隻剩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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