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升起,努爾農場的一天又開始了。
阿巴斯今年十六歲了,但他已經當家裡的頂梁柱兩年了。
三年前聽說遙遠西方的普魯士國入侵了偉大的鐮刀斧頭,作為最忠誠的小弟,哈薩克自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阿巴斯的父親和哥哥為了偉大的鐮刀斧頭,騎上家裡準備的戰馬為國效力了。
三年前父親走的時候阿巴斯才十三歲,叮囑他和哥哥照顧好家裡的母親和姐姐妹妹。
兩年前哥哥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和阿巴斯說的,說他要追隨父親的腳印去為偉大的鐮刀斧頭奮鬥。
一下子家裡沒了兩個頂梁柱,母親身體又不好,姐姐和妹妹又是女人,十四歲的阿巴斯勇敢的挑起了家裡的重任。
好在如今部落適應的是集體農場,一家人不至於受欺負被搶奪,家裡的生活雖然艱難,但還能勉強支撐。
一大早阿巴斯就早早起床幫母親乾家務活,喂養自家的幾隻綿羊。
隨著喇叭聲響起,吃了一小塊難以下咽的黑麵包,喝了一點熱水清清嗓子,阿巴斯就準備去集體牧場放羊。
說起如今這個黑麵包,這是阿巴斯十幾年的生涯以來感到最難吃的東西,沒有之一。
現在的黑麵包可是以前的黑麵包。
以前的黑麵包除了黑麥和小麥以外,還有食鹽、奶酪、黃油,白糖,更高檔的還有果仁。
但現在的是黑麥麵包,除了加入稻殼、麩皮這些糧食邊角料,還加了大量的鋸末,有的甚至還會加入一些礦石粉。
一個兩磅重的黑麥麵包裡麵能有一半糧食都算好的,變涼後越來越硬,跟磚頭似的,真是糟糕透頂。
阿巴斯放羊時還聽部落裡的小夥伴們說過,這黑麵包在前方戰場甚至被當成防禦公事和打鬥的武器,真是離大譜。
阿巴斯的記憶裡,小時候部落裡還沒有那麼艱難,自家也有不少牛羊和馬匹,那時候的麵包裡麵有奶酪,黃油,隔三差五還有肉吃。
但隨著阿巴斯慢慢長大,生活時好時壞,但再也沒有小時候那般美好了。
尤其是三年前普魯士如今鐮刀斧頭後,農場和周邊的部落為了抵禦侵略付出了太多太多。
農場裡成年男性兩成以上應征入伍,奔赴戰場。而留下的人也沒能閒著,每天都在為抵禦侵略做後勤支援。
農場裡大部分糧食都被拉到了北方支援了戰場,村裡剩下的青壯分彆進入了礦場,工廠,拚命挖掘礦石冶煉鋼鐵,製造炮彈和火藥。
而剩下的婦孺和老弱則全部在農場放牧和種田,隻為能種出更多的糧食,養出肥壯的牛羊和勇猛的戰馬。
阿巴斯就是村裡負責放牛羊的,每天和農場裡幾十個半大的小夥伴們一起承擔農場幾千隻牛羊和馬匹的放牧。
而阿巴斯今年已經十六歲了,算是成年人,所以今年開始擔任放牧隊的隊長。
放牧的工作也不輕鬆,尤其是到了春天。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動物也到了交配的季節。
羊這些還好點,畢竟個頭小,但牛馬這些大牲口乾起仗就凶猛太多了。
經常一些凶猛的馬和牛為了爭奪配偶大打出手,輕則頭破血流,重則身殘致死。
而他們放牧的就要在這個時候把這些大牲口驅散開來,但這個過程往往很危險。
阿巴斯去年親眼看見一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夥伴被一頭發狂的公牛用牛角刺穿了身體,當場死亡。
就在阿巴斯騎著馬拿著鞭子抽打分開兩個犄角差點卡在一起的公牛後,一個小弟從遠處騎馬跑了過來。
“阿巴斯隊長,我剛才趕野牛時看見山那邊來了三輛大卡車和幾十匹馬,打著旗子,應該是傳說中的商隊。
隊長你看,那裡有幾個人下來了。”小弟指著遠處土坡上奔跑下來的比利幾人大聲說道。
“快回去叫人拿武器防禦,萬一是敵人要農場裡小心。”阿巴斯說完取下背上背著火槍,拿著口哨朝四周吹了起來。
隨著阿巴斯口哨有節奏的響起,不遠處正在放牧的半大小子紛紛拿起槍朝阿巴斯聚集過來。
“站住,什麼人,哪裡來的。”阿巴斯看著四周多了十幾個拿槍的夥伴底氣也足了不少。
“朋友不要誤會,我們是遠處來的遊商,希望個貴農場做生意。”會俄語的白人小夥看著對麵一群人拿著槍對準自己幾人,趕緊說道。
哈薩克雖然屬於鐮刀斧頭的小弟,但會說俄語的並不多,阿巴斯起碼就不會。
“隊長,哪個人說他們是遊商,來和我們做生意。”一個會俄語的小孩來到阿巴斯跟前說道。
“真是遊商?”阿巴斯眼前一亮。
一番確定之後,比利讓一個小弟給對方扔了兩包香煙,雙方關係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拉姆,你問一下他們,帶來的是什麼產品。”帶眾人回去的路上阿巴斯讓旁邊的夥伴充當翻譯。
“蜂蜜,茶葉!這是麻煩兩個小兄弟帶路的。”比利按照侯小歌的吩咐,把提前準備好的小禮物茶磚遞給了阿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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