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蛇聽從了訓練家的指令——畢竟它心中所想此刻與訓練家不謀而合。
青綠色的葉片從手中脫離,在空中旋轉,盤旋。
明明是冷白色的手電光的照耀下,翠綠的葉片卻透出點點血紅,斑駁其中。
男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宛如銅鈴一般大。
銳利的風暴卷起的風刃刮蹭他的臉頰,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微微泛涼的鼻頭似乎有什麼流下。
是血!
男人雙腿一蹬,不省人事。
“停下,青藤蛇。”
朔穀葉也在千鈞一發之際強製將脫了韁的理智拉回,嘶啞著嗓音止住了青藤蛇的動作。
葉暴風在距離二人毫米之間的距離散去,唯一還保留清醒的女人眼底滿是恐懼。
她服帖掛在耳後的頭發此刻已經亂的不成樣子,她緊繃著的神經猛地一鬆,劇烈咳嗽起來。
隨即,她眼前一黑,脖頸後側傳來刺痛,也昏迷了過去。
二人像垃圾一樣被青藤蛇從空中拋下,骨頭與石塊的撞擊聲聽得讓朔穀葉肉疼。
“可以了,把他們丟在這裡就好。”
朔穀葉靠在石壁上,從背包中取出本來用於給寶可夢治療傷勢的藥品,斟酌了半天隻拿了一些最為基礎的消毒藥物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畢竟人與寶可夢的身體結構不同,藥物能不能通用還是未知。
朔穀葉坐在地上,先將額上最為嚴重的破口包紮處理,隨後張嘴咬住繃帶的一段,將手臂劃開的一道還在往外滲著血的口子裹上。
處理完這些,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抬手將兩隻寶可夢召回。
一隻摟在懷中,一隻摸摸額頭。
“剛剛你們也受到影響了,對吧?”
朔穀葉與青藤蛇仍泛著冷意的雙眸對視著,將手滑下,用大拇指蓋住它的眼皮,將眼睛合上。
“那種感覺很奇怪”朔穀葉將右手從青藤蛇身上挪開擺在眼前,反複握拳,開掌。
“不像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但確實是”朔穀葉下巴滴落一滴汗水,“變得不像我了。”
“感覺是被什麼占據了主導,壓製住了一切其他的情緒。”
朔穀葉還記得,當他被衝動主導,輕鬆從地上站起時,伊布那一刻的神情。
從來隻會撒嬌賣萌的雙眸染上血色,它呲著牙,發出陣陣低吼。
那種陌生的狠厲感讓朔穀葉此刻回憶起來都帶著後怕,不由得再次將懷中乖巧地窩在懷中的伊布愈發摟緊了一分。
青藤蛇再次睜開雙眸時,眼中的冷意,那種視他人之命如草芥的冷漠已然褪去。
它轉回頭望了倒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的二人一眼,落座在訓練家身旁,閉眼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