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一隻手快如閃電,精準無誤地拍在了屈育修的胸膛之上。
這一拍看似輕柔,實則蘊含著一股極為霸道,奇異的力量。
刹那間,
這股力量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衝破一切阻礙,直抵屈育修的心臟深處。
緊接著,屈育修隻覺自己瞬間變成了一隻被尖銳利器無情紮破的氣球,
體內原本充盈的力量如氣體般不受控製地迅速外泄,
整個人也隨之急劇地萎靡不振。
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的骨架,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好幾次都險些因眼前一黑而一頭栽倒在地。
他拚儘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用力抬起頭,
眼神中滿是絕望,恐懼與不解,
聲音顫抖地向楚河問道:“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的力量會全部流走?”
“你已被我廢了,正如我之前所言,
原本隻打算給你些許懲戒,讓你吃點苦頭,
卻沒料到你竟會在狼人家族麵前泄露我的信息,
這足以證明你是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小人。
像你這般陰險狡詐,毫無底線之人,留之必成大患。
從今往後,你再也無法在武道之途繼續前行,
修煉之路於你而言已被徹底截斷。
做個平凡普通之人,才是適合你的歸宿。”
楚河麵色冷峻,眼神漠然冰冷,猶如寒潭之水,深不見底,
他看著屈育修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毫無價值,隨時可棄的廢物,
沒有絲毫憐憫與同情:“如果你還能僥幸活著回到你師傅麵前,那就幫我帶句話,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夏乘鯉,你當真要與這惡徒同流合汙,狼狽為奸嗎?
我可是與你同門的師兄啊!
你如今怎可胳膊肘往外拐?
若是師傅與其他同門知曉此事,定會雷霆震怒,
到那時,你又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屈育修麵色如紙一般煞白,毫無血色,
他的聲音因恐懼與絕望而微微顫抖,帶著幾分祈求與不甘。
剛才他便已隱隱有所預感,
楚河或許會對他的身體施展某種極為可怕,不可逆的手段,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真的如此決絕,
一舉將他的武道根基徹底廢掉。
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仿佛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臟,
讓他的心瞬間沉入無儘的黑暗深淵,如死灰般冰冷。
隨後,屈育修的目光緩緩轉向站在楚河身旁的夏乘鯉,
隻見她一臉淡漠,麵無表情,
好似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毫無乾係,
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猶如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
“那是我的事,無需你操心。”
夏乘鯉輕輕攤開雙手,那動作隨意而又冷漠,
在她眼中,屈育修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他的生死榮辱,都無法在她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夏乘鯉這副事不關己,懶得解釋的模樣,
如同一記重錘,徹底擊垮了屈育修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遭受了電擊一般,
隨後,一口鮮血如泉湧般從他口中噴出,
鮮豔的紅色在慘白的麵色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
整個人如同一棵被連根拔起的枯樹,失去了支撐,仰麵倒了下去。
若不是他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證明他尚有一絲氣息尚存,
夏乘鯉真會以為屈育修已被這巨大的悲憤與絕望活活氣死。
“我這般行事,可妥當?”
楚河微微側目,看向夏乘鯉,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與詢問:“倘若他的狀況會給你招來麻煩,我此刻便可出手,讓他恢複至全盛之態。”
“不必了。”
夏乘鯉輕輕搖了搖頭,
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隨之輕輕擺動:“若他方才不是為了苟且偷生,
保全自己那點可憐的性命,
而將你的消息泄露給狼人家族,
或許我還會念及同門之情,大發慈悲地為他說上幾句好話。
但他此舉已徹底觸怒於我,將自己拉入了我的黑名單之中。
我向來不屑與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同伍。
況且,往昔隨師傅修行之時,我便一直獨來獨往,形單影隻。
師傅也曾言,我命中注定背負著與眾不同的使命與命運,
故而我極少與外人有所接觸。
雖說他是我的同門師兄,可實際上,我與同門之間的交集,
用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
夏乘鯉目光坦然,如實向楚河訴說著過往。
從她的眼眸深處,楚河隻清晰地看到了兩個字——孤獨。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如影隨形的孤獨,
將她與整個世界隔離開來,讓她獨自在自己的世界中徘徊。
“既已妥當,那便啟程。”
楚河輕點下頭,身姿一展,與夏乘鯉一同離開了這彆墅的庭院。
刹那間,庭院中唯餘那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
似一層陰森的薄霧,於靜謐的空氣裡悠悠擴散,
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每一寸空間。
“對了,你方才從狼人家族成員的腦海裡究竟獲取了何種信息?”
夏乘鯉美目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急切地問道。
“有兩條消息頗為關鍵。
其一,狼人家族暗中與人族至上協會締結了同盟。
依約,在聯盟之際,狼人家族將與人族至上協會合力,
把吸血鬼家族斬儘殺絕,
屆時吸血鬼家族的領地便會被人族至上協會鯨吞。
其二,超人類並非如我們預想那般孱弱。
他們雖不像那些與詭異之力直接交融之人那般手段莫測,
但超人類中偶有異變者誕生,其力量堪稱恐怖絕倫。
此次狼人家族重金延攬的超人類裡,有個極為神秘之人,
僅以‘博士’為代號。
至今無人得見其出手,對其能力亦一無所知,
所有超人類在其麵前,皆如覲見君主的臣子,敬畏有加。”
楚河神色淡然,侃侃而談。
“那‘博士’竟如此厲害?
既如此,屆時便將這‘博士’交由我來料理。”
夏乘鯉眼眸亮若星辰,興致盎然,話語間滿是自信與豪邁。
“好。”楚河頷首應許,乾脆利落。
“此刻便出發!”
夏乘鯉揮舞著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拳頭,
嬌喝一聲,聲若銀鈴,清脆悅耳卻又透著凜凜戰意。
“走!”
楚河低喝,身影仿若一縷輕煙,瞬間於原地消逝不見,
唯留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證明他曾在此處。
……
月色如水銀瀉地,灑落在一座古老而陰森的城堡之上。
城堡的陽台上,三把古舊而雕飾精美的椅子錯落擺放。
其上分彆坐著三人,
為首者乃是身材魁梧壯碩,麵容冷峻威嚴的狼人家族族長弗洛裡安,
他猶如暗夜中的狼王,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旁邊是來自人族至上協會的烏茲,
此人身著一襲黑袍,麵容冷峻如冰,雙眸中透著陰鷙與貪婪。
另有一人甚是引人注目,其身著一件潔白勝雪的大褂,
外罩黑色皮衣,身形筆挺,足有一米九的高大個頭,
頭頂光禿卻架著一副精致的斯文眼鏡,顯得格格不入又神秘莫測。
此刻,他正手捧一本厚重典籍,神情專注,
不緊不慢地翻閱著,對周遭一切仿若不聞不問,沉浸在自己的知識世界之中。
此時,從古老城堡外匆匆跑來幾個神色惶恐,麵容慘白的男子。
他們一路踉蹌奔至光頭男子身前,誠惶誠恐地彎腰行禮,
而後在其耳畔低聲細語了幾句。
光頭男子表情紋絲不動,仿若木雕泥塑,待其說完,才微微頷首示意。
那幾個男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下。
光頭男子這才不疾不徐地合上書冊,抬眼望向遠方,
語調平靜卻暗藏玄機地說道:“諸位翹首以盼的那位,藍星第一強者楚河,已然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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