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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路西法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吐出其實我已經來晚了這句話時,
仿佛一顆重磅炸彈,
瞬間在蕭宇,南庭雪,林作光和高荔澄四人之間炸開。
四人原本緊繃的神經,此刻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狠狠揪住,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路西法,眼中滿是急切與渴望,像是溺水之人死死盯著那根救命稻草,滿心期待著他能接著吐露更多信息,
解開這如迷霧般困擾著他們的謎團。
路西法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緩緩閉上了嘴巴,眼神飄向遠方,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神秘的氛圍之中。
他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麵朝遠方,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好似透過這茫茫天地,看到了他們無法觸及的事物。
遠處的天與海,不知何時已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陽光溫柔地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碧波蕩漾,泛起的層層漣漪如同歲月的皺紋,訴說著這片海域的寧靜與祥和。
仿佛不久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從未真實發生過。
但蕭宇,林作光,南庭雪和高荔澄的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心急如焚。
路西法這句“來晚了”,就像一把銳利的鉤子,緊緊勾住了他們的心,讓他們的思緒如脫韁的野馬,在各種猜測中狂奔。
難道是楚河那寄托著眾人希望的借屍還魂計劃,已然功虧一簣?
又或者,在計劃實施的關鍵節點,遭遇了某種難以預料的強大阻力,使得計劃陷入了困境?
還是說,計劃已經順利完成,
而路西法隻是感慨自己沒能更早地參與其中,所以才發出“來晚了”的喟歎?
這些念頭在他們腦海中如亂麻般交織纏繞,
每一種猜測都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終於,蕭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他緊握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們一起去支援吧!不能就這樣乾等著,說不定我們能為楚河出一份力。”
路西法緩緩轉過頭,目光平靜地落在蕭宇身上,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平和卻又不容置疑地說道:“你們去也沒有用。”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嘲諷或輕蔑的神情,神色平靜得就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這看似平淡的幾個字,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四人的心坎上。
對於蕭宇,南庭雪,林作光和高荔澄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沉重到幾乎讓人無法承受的打擊。
他們心裡清楚,路西法並非是在故意貶低他們的實力,
他隻是在客觀,冷靜地向他們揭示這個殘酷的現實。
儘管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中已然是實力超群的佼佼者,
經過無數次的磨礪與戰鬥,擁有了令人驚歎的強大力量,
但在涉及楚河所麵臨的那種層次的戰鬥麵前,
他們就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與巨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其實,四人在內心深處都懷著一絲期待,
既然路西法已經來到這裡,表明要支援他們,
那麼以他那深不可測的實力,倘若能前往楚河那邊施以援手,或許局勢便能峰回路轉。
然而,路西法隻是靜靜地站在天地之間,與這海天融為一體。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黑色的壓迫氣息,如同一張無形且密不透風的大網,將在場的每個人都緊緊籠罩其中。
這股氣息冰冷而沉重,帶著一種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壓迫感。
每一個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恐懼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從心底湧起,
讓他們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即便心中有千言萬語,也不敢輕易從嘴裡吐露出來。
蕭宇微微咬了咬牙,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南庭雪,隻見她麵色略顯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也失去了血色,緊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失落,那是一種對自身實力不足的深深懊惱。
林作光則低著頭,濃密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但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而高荔澄,臉上的表情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眼神中滿是憂慮與迷茫,時不時地偷偷抬頭看向路西法,
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期待,希望路西法能突然改變主意。
路西法似乎察覺到了眾人複雜的情緒,他微微歎了口氣,那聲歎息仿佛穿越了無儘的歲月,帶著一絲淡淡的滄桑。
他的目光再次望向遠方,緩緩開口說道:“楚河所麵對的,是一場超越了你們想象的戰鬥。那股力量,即便是我,也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謹慎對待。你們貿然前往,非但無法扭轉局勢,反而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神秘的魔力,讓眾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蕭宇等人聽了路西法的話,心中不禁一陣黯然。
他們明白,路西法並非是在危言聳聽,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參與那樣的戰鬥,確實無異於以卵擊石,隻是白白送死而已。
可是,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楚河獨自在那未知的危險中掙紮,他們又怎能甘心?
沉默,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眾人之間。
……
在那片恐懼與神秘所籠罩的魔窟,
天空仿佛被一塊巨大而沉重的鉛板壓著,大片的雲層如一座座巍峨的黑色山巒,以令人窒息的厚重姿態層層堆積。
它們緊密相連,不給陽光留下一絲一毫的縫隙,使得這片區域完全被黑暗吞噬,愈發顯得猙獰恐怖,那股陰冷之氣,如同無數細小的冰刃,直直往人骨髓裡鑽,讓人渾身發寒。
在這片仿若能凍結靈魂的陰森氛圍中,一聲聲沉悶的響動,如同黑暗深處傳來的詭異信號,打破了令人心悸的寂靜。
那聲音,恰似有人在無儘的黑暗中,奮力捶打著一麵巨大的戰鼓,每一下都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仔細聆聽,又仿佛是一顆隱匿在黑暗深淵中的邪惡心臟,正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節奏瘋狂跳動,一下又一下,
宣告著某種足以顛覆世間的可怕事物,正在這黑暗的深淵裡緩緩複蘇。
一種異樣且充滿躁動的生命力,猶如隱藏在黑暗暗流中的無形觸手,在這片令人膽寒的環境中悄然蔓延,
讓每一個感知到的人都不禁心生恐懼,仿佛有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正隱藏在暗處窺視著。
就在眾人被這詭異氛圍壓迫得喘不過氣時,一道強烈到近乎刺眼的光芒,宛如一位憤怒的戰神,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以瘋狂且鋒利的姿態,朝著那厚重得如同鐵幕般的雲層直刺而去。
光芒所到之處,黑暗如腐朽的木板般被輕易撕裂,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刹那間,雲層被硬生生地劈開了一條巨大而深邃的縫隙,那縫隙如同大地被撕開的一道猙獰傷口,觸目驚心,且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
在那道由光芒構建而成的裂縫當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此人正是光明教廷的大主教貝克特,他曾與蕭宇,高荔澄等人交過手。
此刻,他身著一襲潔白如雪卻又隱隱散發著神聖光輝的長袍,光輝如同晨曦穿透薄霧,在這黑暗的魔窟中顯得既格格不入又無比耀眼。
他的臉龐線條堅毅如刀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與決然,
他便是這黑暗世界的審判者,肩負著驅散黑暗,重鑄光明的使命。
與此同時,在魔窟的另一隅,一陣悠揚而宏大的佛音,如同一股清泉在幽靜的山穀中流淌,緩緩傳來。
這佛音整齊劃一,宛如無數虔誠的信徒與和尚一同齊聲念誦而出,
每一個音節都飽含著無儘的虔誠與力量,帶著一種恢宏壯觀的氣勢,
穿透靈魂的壁壘,在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天空中不斷回蕩。
那聲音,猶如一雙溫柔而有力的大手,輕輕撫摸著這片被黑暗侵蝕的土地,試圖為其帶來一絲安寧與慰藉。
隨著佛音的逐漸響亮,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如同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從遙遠的天際急速墜落。
光芒所經之處,厚重的雲層再次被強行撕開一條嶄新的裂縫,那裂縫猶如一條通往光明彼岸的金色通道,閃耀著神秘而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