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就這麼頂著額頭上的大圓圈進了會議室。
身後跟著趙小升,抱著一堆東西,屋裡人一瞧,地瓜條、黑椒雞塊、菠蘿汁、營養快線、水杯。
他一股腦放桌上,討好地笑笑,“領導們體諒一下,我們這位同誌明天就要去總局調查了,還不知道幾天能回來,今天必須得吃好喝好。”
綠湖市大隊的隊長張牧也是個隨性的人,瞧著這開茶話會的陣仗,“總局這麼摳,不給飯吃啊。”
“老張,那你說牢飯也是飯,能一樣嗎?”王辰寅接道。
許唯斥了一句,“嘖,說什麼牢飯呢,晦不晦氣?”
王辰寅立刻點頭懺悔,閉死嘴巴。
葉燼看著他問:“腦門這是怎麼了?”
喻尋默默拉開椅子坐下,說:“不小心…磕的。”
“哎呦,”許唯瞅他一眼,“什麼東西能磕出這麼圓的印子?”
他瞟過桌上的水杯,玩笑道:“難不成還能磕水杯上啊。”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好了,言歸正傳。”葉燼正色道,“我們接著開會。”
“這是綠湖市的張隊,想問問那天晚上的情況,彆緊張,有什麼說什麼。明天差不多也是這些問題,就當演練了。”
“嗯。”喻尋點點頭。
張牧觀察了片刻,見對方的眼珠黑溜溜又有些怯生生的,時不時瞟向葉燼的方向,瞧著似乎想往他身後躲。
他用自己十多年的前線經驗審視著,不是嫌疑犯的畏懼心理,這是純社恐啊。
“你們隊從哪招來這麼……”
葉燼盯著他咳了一聲。
“好,好。”張牧比了個ok,“小兄弟,12號晚上,掉進河裡後,你看到了幾個人?”
喻尋稍顯遲疑地回答道:“我不確定,印象中…三個人。”
“好,彆的我不關心,在你之後接觸的人裡,這個人你有沒有見過?我需要聽實話。”
張牧邊說著,邊將幾張彩色打印照片鋪在桌麵上。
喻尋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這是一張從網吧門口監控錄像中截取的畫麵,圖像並不太清晰。
他仔細地辨認了一會兒,搖搖頭,坦誠道:“沒見過。”
張牧又指了指旁邊另一張照片,“那這個人呢?你見過嗎?”
喻尋的視線隨著張牧的手指移動,落在了那張畫質明顯更為清晰的正麵照上。照片中的男子大約四十歲左右,麵容清晰可辨。
他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肯定地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不太對,他又掠過左邊那張照片,角度不同,年齡不同,但臉部輪廓幾乎一樣,至少跨越了十多年,這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