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打開基地的大門,他平靜地看著一樓中央的人。
周硯就坐在沙發上,姿態悠閒,仿佛隻是來家中做客的朋友,用著最平常不過的語氣問道:“去哪裡玩了,讓我等這麼久?”
身後的大門緩緩合上,切斷了照射進來的陽光,那沉重的摩擦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悠長而沉悶,如同死神的低語。
周硯看著二人問:“處心積慮把我騙來,目的達成了?”
“你可以不來。”喻尋說,“是你自己放不下你那個毒梟爹。”
周硯笑笑,“你看我會生氣嗎?”
他把目光轉向葉燼,“你們該不會覺得,這樣就能抓到我吧?”
“放心,到時候我會讓你和你爹的墓碑分隔兩地的。”葉燼淡定說。
“你……”
喻尋知道他不可能就這樣單槍匹馬地來,這人心機深沉,手段狡猾,必定有所準備。
他開門見山道:“做個了斷吧,周硯。”
周硯的臉上閃過笑容,他毫不在意地說:“行啊,既然是了斷,那就隻有我們二人——”
刹那間,轟隆一聲——
葉燼瞳孔驟縮。
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可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周硯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和喻尋腳下的兩塊地板仿佛被無形之手操控,突然間塌陷下去,兩人在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沒了蹤影。
下一秒,地麵恢複如初,一切快得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樓的地麵他們來時都檢查過,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或陷阱的跡象。
葉燼立刻跑到三樓,進入304,在按下那個醫用儀器的零件時,居然沒有反應了。
“該死!”他低聲咒罵著。
地下工廠亮著幾盞高瓦數的應急燈,散發著昏黃而刺眼的光芒,將這片幽暗的空間照得半明半暗。
周遭一片安靜,隔絕了地上一切聲響。
周硯的身影在這片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陰森,“你說你啊,小尋。”
“大老遠把我叫來,就是這樣對我的。”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回蕩著,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感。
喻尋沒搭理他,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他在心裡暗自思量,304的通道恐怕是不能用了。
周硯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應,接著自顧自說道:“我好歹把你從那個鬼地方帶回來,讓你讀書,你報答我的方式可真是獨特。”
地下的空氣不流通,又冷又悶,喻尋沒忍住咳了幾聲,他的臉色很不好。
周硯神色微微一變,“你的傷還沒徹底好吧。”
喻尋坦誠道:“托你的福,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萬幸了。”
其實自從醒來後,他的胸口一直不太舒服。尤其來到青石後,夜裡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撕裂他的胸膛。
葉燼在睡夢中拍著他的背,他什麼都沒說。
周硯臉色陰著,“還沒痊愈,就這麼迫不及待來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