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坐在屋頂,指尖微微顫抖。
胸口的信仰印記還在持續跳動,三齊發來的摩斯電碼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剮著他的心臟。
半年了,這小子居然還在堅持聯係他。
"..........."
【你安全嗎】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徐行喉嚨發緊。
他下意識摸向胸口的印記,卻在即將回應時猛地收回了手。
"不能回..."
徐行咬緊牙關,指節捏得發白:
"好不容易假死脫身,不能再把三齊拖下水。"
夜風吹過,帶著秋日的涼意。
徐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回應的衝動。
他抬頭望向城郊方向——定位符顯示,那批現金已經停在城東的一處倉庫超過半小時了。
"該行動了。"
徐行從屋頂輕盈躍下,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響。
經過一天的調息,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恢複了些許,至少足夠支撐他與普通修士戰鬥。
臨行前,他悄悄檢查了劉家夫婦的情況。
老劉服了藥後睡得安穩,呼吸比前幾日平穩許多,隻要按照自己的方子繼續服藥,問題應該不大了。
劉家媳婦則是靠在床邊打盹,手裡還攥著半個沒吃完的饅頭。
徐行輕歎一聲。
留下一張字條和幾張鈔票,悄然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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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貨場13號庫的鏽鐵門在晨霧中半開著,徐行蹲在對街早餐鋪的塑料棚下,麵前擺著碗浮著油星的豆腐腦。
他一大早就在這蹲守。
灰夾克上沾滿了油漬,任誰看都是個等活的搬運工。
嗯,衣服從棚戶區的晾衣架上順的。
"加辣子不?"
老板娘第三次過來添豆漿時,徐行終於看到一輛銀灰色五菱宏光在倉庫門口停下。
車牌被汙泥糊得看不清。
但卻逃不掉徐行的目光——駕駛座下來個穿皮夾克的男人,後頸有道蜈蚣似的傷疤。
徐行目光亮起,這人正是昨天在佟人堂後巷見過的消瘦男子。
勉強算是輝銳在本縣的下級分銷。
徐行的耳朵如天線般豎起,若有若無的對話飄入耳中:
"老規矩。"
刀疤劉扔給倉庫管理員一條煙。
"今天有冷鏈車來,騰個背陰的垛口。"
徐行低頭嘬著豆腐腦,餘光瞥見管理員偷偷比劃的手勢。
三長兩短,應該是對方確認貨物信息的暗號。
他緩緩掏兜,假裝付錢。
餘光卻對準了正在卸貨的工人——那些印著海鮮ogo的泡沫箱裡,隱約可以感受到淡淡信仰之力的氣息。
徐行擦了擦嘴巴掉頭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就這麵包車,才能運幾箱藥?
看樣子這裡隻是狡窟之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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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點。
徐行像壁虎般貼在城郊另一處海鮮倉庫的空調外機上耐心守候,這還是他跟蹤麵包車得來的位置。
又過了一個小時。
一輛燈光全部關閉的冷鏈車自黑暗裡緩緩駛來。
"說好十二點驗貨,這都兩個鐘頭了!"
司機旁邊貌似押送員的人踢了腳泡沫箱,冰碴子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