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五莊觀後院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徐行手持竹棍,指導著三齊、陳波和小軟進行真氣控製訓練。
三人身上穿著厚厚的鉛衣,表麵甚至刻滿了細密的符文,每當真氣波動不穩,符文便會亮起刺目的紅光。
“手腕再下沉三分,讓真氣貼著經脈內壁流動!”
徐行用教棍輕點陳波顫抖的手肘:
“鈦質骨骼對真氣的傳導性更強,稍有偏差就會造成經脈受損。”
話音未落,陳波手腕一抖。
一道不受控製的真氣自掌心外泄,身旁的竹椅轟然炸裂,木屑飛濺間,真氣如星火般四散熄滅。
“臥槽……你個敗家玩意兒……”
小軟攥著浸透汗水的衣角,聲音發顫:
“徐行,我感覺經脈裡像有無數小蟲子在啃咬,真氣根本聚不起來……”
她話音未落,徐行已快步上前,指尖凝出一道溫厚的真氣探入她腕脈。
片刻後,他眉頭微蹙——小軟因強行引導真氣,經脈已出現逆流的跡象。
倒是三齊因為經脈敏感人的緣故,沒有出現這些狀況。
“先停下。”
徐行歎了一口氣,招呼三人坐下:
“你們要習慣這種變化,雖然全身置換後真氣的傳導率能重新達到平衡,不過……戰鬥時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受傷,而導致不得不繞開某條經脈進行運氣……並且,新的功法本就與之前的運氣線路不同,所以趁著下次藥浴前,你們必須掌握控製這種方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清脆的叩門聲。
四人非常有默契的停下手裡的動作。
徐行向前院走去,看著門口的來人眼神下意識的頓住。
曾老身著藏青唐裝,拄著雕花竹杖就那麼微笑的看著徐行。
身後跟著的還是徐行熟悉的胡秘書。
“曾老!您……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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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莊觀後院的石桌上,紫砂壺裡蒸騰的熱氣嫋嫋升起。
曾老的拐杖倚在石凳旁,他顫巍巍端起茶盞,望著杯中浮沉的茶葉,良久才長歎一聲:
“小徐,咱們有多久沒這樣坐下來喝茶了?”
徐行雙手捧起茶盞,茶湯映出老人鬢角新添的白發:
“自血毒爆發後,確實許久未見。”
話音落下,空氣陡然凝滯,唯有秋風掠過樹梢的沙沙聲。
曾老放下茶盞,杯碟相碰發出輕響:
“天師府那次……上層誤判形勢做出魯莽的決定,導致你身陷險境……”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布滿皺紋的手微微顫抖:
“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們?”
徐行連忙擺手,指尖摩挲著杯壁的暗紋:
“您言重了,上麵本就不欠我什麼的……”
“徐行,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
曾老眼神裡露出一抹歉意:
“但任何組織架構,總會有不同的聲音,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過……事後我親自主持了清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