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中隊的室內訓練場裡,三齊抬手就是一槍,9毫米子彈精準穿透五十米外的標靶紅心。
金屬撞擊聲在隔音牆內回蕩,彈殼旋轉著落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過來。"
三齊摘下降噪耳罩,作訓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在燈光下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他轉頭看向角落裡的陳波,這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正神經質地反複檢查彈匣,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陳波猛地立正,戰術靴在橡膠地麵上蹭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臉上還帶著未褪的學生氣,卻把92式手槍攥得像塊燒紅的烙鐵。
"握槍姿勢不對。"
三齊上前一步,手掌握住陳波的手腕調整角度。
築基修士的力量控製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傷到對方,又讓人無法掙脫。
"虎口要貼緊套筒後座,彆像捏女同學的手那麼溫柔..."
話音未落,訓練場另一端傳來淡淡的笑聲。
紮著高馬尾的小軟正扛著模擬訓練槍,在全息投影的巷戰場景中穿梭。
她一個側身翻滾,三點射精準命中三個移動靶,虛擬敵人在紅光中應聲倒下。
"陳波,我知道..."
三齊歎了口氣,作訓服下擺掃過地上散落的彈殼。
他彎腰撿起一枚尚帶餘溫的彈殼,在指尖輕輕旋轉。
"你父親的仇,你一直記在心裡。但把自己繃得太緊,隻會讓槍口抖得更厲害。"
他忽然壓低聲音。
築基修士的真元在喉間震動,確保隻有麵前兩人能聽見:
"袁隊長教的那套瞄準法沒錯,但那是給普通人用的。你們是修士,要用通識感受彈道軌跡,用真氣緩衝後坐力...…算了,先結合戰術翻滾練練吧。"
小軟已經悄悄湊了過來,戰術手套上還帶著射擊後的硝煙味。
她拽著陳波退到障礙訓練區,軟墊上還殘留著上次訓練時留下的汗漬。
"放鬆點。"
她單膝跪地,拍了拍麵前的軟墊:
"就當是在觀裡練禹步..."
話音未落,陳波已經笨拙地撲了出去。
他的動作僵硬得像塊木頭,膝蓋重重磕在護墊邊緣,發出一聲悶響。
"手肘內收!以氣化力!"
三齊的吼聲震得訓練場的玻璃都在顫動。
陳波狼狽地爬起來,嘴唇蠕動著想要解釋,卻被三齊手中旋轉的彈殼打斷。
"聽著,小子。"
三齊突然將滾燙的彈殼抵在陳波胸口:
"在戰場上想太多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沙袋。
突然閉上雙眼,就是淩空一掌。
無形的真氣波動掠過,沙袋劇烈搖晃著向他撞來,他卻隻是微微扭頭便躲過這一次攻擊。
"真正的戰鬥靠的是這裡——"
三齊點了點太陽穴:
"和這裡。"
他又拍了拍心口:
"既然是修士,就得習慣用修士的方式去戰鬥,而不是一板一眼的複刻教官的動作。"
陳波的喉結上下滾動,汗水順著下巴滴落:
"可是教官說..."
"教官能教你用肉身擋子彈嗎?"
三齊的聲音陡然轉冷,作訓服下的肌肉線條驟然繃緊:
"記住,拿起槍你依然是修士,槍械隻是現階段你們兩實力不足的外物補充而已。"
夕陽透過訓練場的高窗斜射進來,給散落的彈殼鍍上一層金邊。
遠處的標靶在暮色中微微晃動,投下的影子像是五莊觀屋簷下搖曳的銅鈴。
"今天就到這裡吧。"
三齊從戰術腰包裡掏出兩枚龍眼大小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