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等他們元氣大傷,再以"規範管理"為由,強行推進注冊製度,通過‘在職注冊修士條例’,培養一批思想過硬的官方修士。”
“第三步,以這些官方修士為班底肅清境內威脅,那些不聽話的宗族……都是最好的磨刀石。"
"等新一代修士在體製內成長起來,最後就是血修、邪祟了……”
窗外驚雷炸響,一場冬雨不期而至,照亮老人斑白的鬢角:
"用三十年完成過渡,到時候修士不再是特權階級,而是...國家培養的特殊人才……以你的壽元,完全可以熬到這批注冊修士壽終正寢……”
老人笑著說道:
“當然,如果時代不再需要這種人才的時候,特調部也可以選擇停止培養,就像糧票一樣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徐行望著對方的眼睛,緩緩開口道:
"那我們呢…..."
“到時候就該我這老棺材退場了,而你……就是繼任的衛道人。"
“可……您怎麼就確定,我會如您一樣,堅持這個信念?”
“等你停留在這個境界幾十年不得寸進,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北風掠過窗口,卷起老人斑白的發絲。
徐行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著的無比強烈的使命感。
他終於明白。
房允典要發動的從來不是一場簡單的清洗,而是要徹底顛覆延續幾千年的道門格局。
老人眼中燃燒的熾熱信念,竟讓他想起史書上那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理想主義者——或許,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窗外忽然響起一聲悶雷,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瓦上。
徐行望著房允典布滿皺紋的臉,平靜的說道:
“前輩為何現在就告訴我這些?”
徐行握緊茶盞: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您這種想法,或許連首長都不知道吧?”
房允典望著窗外翻湧的雨幕,蒼老的麵龐在雷光中忽明忽暗:
"正因為連首長都不知道,才要告訴你。"
他枯瘦的手指叩擊茶案,發出空洞的回響:
"以築基修士的生命厚度,才可以完美執行這一計劃,知道‘陽謀’為何比陰謀更可怕嗎?因為它擺在明麵上,卻讓人不得不入局——當南北玄門開始廝殺,當注冊修士製度推行,整個修真界都會被裹挾著走向新秩序……所有人能做的,就是順勢而為。"
徐行喉結滾動:
"您這是在賭博!"
"賭博麼……或許吧,但總要有人先擲骰子,由我這個道協終身榮譽會長來乾這件事,豈不是很有宿命感?"
“可您為什麼就那麼確信,我……願意接您的莊?”
房允典突然笑了,那笑聲混著雨聲,竟透出幾分釋然:
“你以為這是選擇,可在我看來不過是曆史規律的必然,修真界的特權輪回千年,早該有個了斷。”
他指尖劃過案上裂痕:
“你我都是時代選中的棋子,區彆隻在於,你是要主動推動車輪,還是被碾作塵埃。”
“我不懂。”
“我說過,你以後會懂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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