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鈞臉色驟變,猛地轉向徐行:
"徐顧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百雲觀千年清譽,豈容你隨意汙蔑!"
徐行慢條斯理地轉著手中的筆:
"李局彆激動,我隻是舉個例子。既然要討論修士管理,就該一視同仁。玄門修士和散修,在監管麵前不該有區彆對待。"
"荒謬!"
李信鈞拍案而起:
"玄門弟子自幼受門規約束,豈是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可比?"
玄真突然輕笑一聲:
"哦?那之前因為張金燾被帶走調查的道門中人算怎麼回事?"
會議室瞬間安靜。
李信鈞臉色鐵青,剛想說些什麼。
"夠了。"
曾老沉聲打斷:
"今天討論的是訓練標準統一問題,不是來翻舊賬的。"
曾老揉了揉太陽穴:
"都冷靜點。這樣吧,注冊修士製度先在南方局試行,北方局暫緩。至於訓練標準...…"
他目光掃過眾人:
"天罡小隊的訓練方法確實有效,但李局的顧慮也有道理,不如這樣,由徐顧問親自挑選一批北方局的修士,赴學院學習,在實踐中檢驗方法的適用性。"
李信鈞還想反對。
就在爭論愈演愈烈之際,會議室大門突然被推開。
一位身著藏青色道袍的老道緩步而入,他麵容剛毅,太陽穴微微隆起,行走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武當三十七代掌劍鐘雲隆,受總道協委托,特來參會。"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天下全真功夫,儘出武當。
北方局把武當當代掌劍請來,抱著什麼目的簡直不言而喻。
"鐘掌劍您終於來了!"
李信鈞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立即起身拱手:
"鐘師兄!您來得正好。關於全真功法傳承一事…..."
鐘雲隆微微頷首,先是朝曾老拱了拱手。
目光沉穩地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徐行身上,緩緩道:
"聽聞諸位正在討論修士訓練標準一事,竊認為,此事關乎全真功法的法理性,不可輕率。"
他頓了頓,聲音渾厚而有力:
"武當功夫,從不固步自封,但若是強行將正一功法嫁接於全真根基之上,恐怕會適得其反。"
李信鈞聞言,臉上浮現一絲得色,正要附和——
卻見鐘雲隆話鋒一轉:
"不過,我觀昨日之切磋回放,二者並非沒有融會貫通的可能。"
李信鈞笑容一僵,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鐘師兄,這......"
鐘雲隆抬手打斷:
"李師弟,修行之人最忌門戶之見。當年張三豐祖師創太極拳,不也是融會貫通各家所長?"
他轉向曾老,鄭重道:
"貧道建議,既然要從北方局挑選一批全真修士,那不如由我武當派先選派弟子參與試點……若確有成效,再逐步推廣,其中一切風險由我觀一力承擔,如此既安了李局長的心,又能與時俱進。"
徐行嘴角微揚。
道協這幫逼,請誰站台不好,非要請鐘雲隆道長?
他十分懷疑,這事兒是房老的惡趣味。
李信鈞臉色無比難看,剛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