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齊的頭發被夜風吹得淩亂,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有沒有可能……法相功本就是白蓮教的外圍教派,你想想看,以白蓮教那臭不可聞的名聲,幾乎被影視劇和小說扒爛了,抱著這個名頭跑去傳道,用腳想都知道,肯定無比艱難,但披上’氣功’這層外衣就不一樣了……”
三齊頓了頓,聲音裡閃過一絲興奮:
"你看啊……白蓮教銷聲匿跡百年,就算真有殘存勢力,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發展到這種規模,至少在血晶和生物技術成功開發之前,他們肯定不足以培養現有規模的這麼多修士……以這個角度來看,法相功創始人背後的支持者,搞不好就是白蓮教在海外的餘孽!"
三齊越說越激動:
"二十多年的時間啊,借著這個由頭,足夠他們滲透各個領域……從d品鏈到醫療係統,從基層官員到玄門內部,甚至勾連各種反動勢力……"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甚至他們的某些訴求還挺接近的。”
徐行緩緩道:
"白蓮教自明清起就妄圖顛覆政權,而法相功後期的表現之一就是妄圖動搖根基,但是……我並不覺得法相功是白蓮教羅織出來的幌子。”
“第一,如果他們自己真的有什麼關聯的話,特調處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查不到,你可以說他們的保密工作四麵漏風,但不能說他們屍位素餐。”
“第二,兩個組織的功法體係截然不同,白蓮教的那幫血修,走的是血炁增殖的路子,信仰之力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種操控血炁的工具,而法相功給我的感覺……缺恰恰相反。”
“第三……”
“徐行!”
三齊的喉結劇烈滾動,突然打斷徐行的話。
他的手指死死攥住道袍:
"就像你剛剛說的所謂被拆分出來的一體兩麵,有沒有可能,法相功之類的氣功,與血修的血炁,本就是妄圖突破的兩種嘗試,合而為一就……"
"我擔心的其實也是這一點……"
徐行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如果在白蓮和法相功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那一雙手在操控一切的話,他相當於在在拿整個時代做實驗,並且……已經成功一半了。"
三齊手臂一抖,茶盞裡滾燙的茶水潑在青石板上騰起白霧:
"有沒有可能……那人就是房老?他和你說的那些話本身就很反常,而且他還老強調什麼停留在這個階段幾十年不得寸進的話……倔驢,你能確定他是什麼時候築基的嗎?!"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問那海量的信仰之力去哪兒了嗎,假如……我是說假如哈。”
三齊的聲音有些顫抖道:
“假如房允典他是在二十年前才築基的……全經絡敏感人有海量信仰之力的加持,確實能做到這一點,這也是為啥對方的身上沒有血修味道的緣故,因為吸收血炁是他下一步的突破計劃……”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陣寂靜。
"不可能!”
徐行抓起案上的茶盞,卻發現掌心沁出的汗比茶水更涼:
"以他在道門的地位,完全可以用更隱蔽的方式收集信仰之力,何必大費周章製造血毒和邪教?”
三齊不甘心地反駁:
"那也可能是為了..."
"為了什麼?"
見三齊欲言又止,徐行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