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日拉山埡口,前哨基地。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粒,在南藏邊境的崇山峻嶺間呼嘯盤旋,像無數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刮擦著大地。
暮色籠罩下,前哨指揮所的輪廓在皚皚白雪中若隱若現,仿佛一座孤獨的孤島,矗立在這荒無人煙的雪域高原之上。
徐行穿著單薄的道袍,隨同的特調部協調官幾次想給他披上軍大衣,都被他給拒絕了。
一行人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指揮部走去。
幾人的眉梢和睫毛上早已結滿了白霜,每一次呼吸都化作一團團白霧,瞬間被寒風撕扯得無影無蹤。
遠處,此起彼伏的崗哨探照燈,如同一雙雙警惕的眼睛,刺破黑暗,在雪原上投下一片片交錯的光影。
推開營房的大門,一股夾雜著柴油味和汗酸味的熱氣撲麵而來。
屋內,十多名參謀圍坐在一張巨大的作戰地圖前,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對講機的沙沙聲,以及鍵盤的敲擊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緊張而又忙碌的交響曲。
“報告!”
協調官摘下被雪水浸濕的帽子,向正在指揮作戰的李團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李團長抬頭看到徐行,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就是特調部的徐顧問吧?您可算是來了,軍區的命令已經提前送達,從現在開始,您就是這座前哨的最高指揮官。”
說罷,屋裡的所有人立即停下手裡的動作,給徐行敬了個禮。
徐行微微點頭,沒有過多寒暄直奔主題:
“現在情況怎麼樣?”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
說著,李團長指了指牆上的地圖,上麵密密麻麻地標注著紅色的標記,宛如一片令人心悸的血色海洋。
徐行湊近地圖,目光在那些標記上快速掃視,神色愈發凝重:
“這些都是變異體的活動區域?”
“沒錯。”
李團長歎了口氣,拿起一根指揮棒,在地圖上緩緩移動:
“自從南亞的災難爆發以來,這些怪物就開始朝著我們這邊滲透。起初隻是一些零散的小型變異生物,現在,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大,我們甚至動用了遠火和陸盾係統,但是……壓力依舊很大。”
徐行明白,這種壓力不單單來自於補給的難度。
更在於血獸強大傳染性導致的清理、防化壓力,以及遼闊、險峻地勢下的全方位布控難度。
“邊境防線的壓力有多大?”
徐行問道。
“大到超乎想象!”
李團長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我們的防線綿延數百公裡,雖然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和防禦工事,但麵對這些不知疲倦、悍不畏死的變異體,依然顯得捉襟見肘。”
李團長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這些怪物的攻擊手段越來越多樣化,有些甚至能無視我們的電子設備,乾擾通訊和雷達係統,麵對這種變異體,很多製導武器都沒有效果,隻能采取最原始的目視直射,這也是傷亡的主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