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剛直起身,通訊符文因為願力的崩潰不斷發出電流聲。
三齊的呼喊混著刺耳的嘯鳴雜音炸響:
“倔驢!血屍潮往你這邊來了!還在磨磨嘰嘰什麼呢?”
“草,勞資丹田裡的液炁都快榨乾了,還不滾過來接我?”
“媽的,服了你了!”
“彆用飛的,現在海量願力絲線逸散,指不定飛一半飛控符文就崩了!”
“知道了……”
飛鐧在掌心轉了半圈,雷紋劈啪炸響。
徐行踩著滿地碎玻璃走向安全通道,靴底碾過血修首領焦黑的殘骸時,突然頓住腳步。
他彎腰撿起首領散落在地的骨笛,笛身上布滿細密的血紋,觸之如冰:
“三齊……你說,這玩意兒既然能控製願力絲線,能不能直接控製血屍?”
“控製個屁!”
三齊的聲音帶著喘息:
“是共鳴!血修靠骨笛跟血炁中蘊含的願力絲線共鳴,就像…就像樂隊指揮!那些血屍隻是習慣性的聚集在血炁周圍罷了,現在祭壇炸了,願力絲線亂飛,相當於共鳴全亂套,血屍跟瘋狗似的見活物就啃!”
安全通道的鐵門早已變形,徐行一腳踹開,樓梯間裡彌漫著鐵鏽與血腥混合的氣味。
他扶著布滿彈孔的牆壁往下走,骨笛在指尖轉得飛快:
“剛才那老東西說‘自會有人繼位’,你說……血修是按什麼規矩繼承的?”
“還能什麼規矩?”
三齊的聲音突然拔高,緊接著是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
“誰吸的血炁多誰當老大唄!就跟餓狼搶肉似的,他們體內的血炁會互相吞噬,最後活下來的那個自動繼承老大,就像是老虎的領地…操!差點撞柱子上!”
“真是如此麼……”
徐行拐過轉角,突然聽見樓下傳來拖遝的腳步聲。
他猛地側身貼牆,飛鐧甩出一道雷光——樓梯平台上,一具穿著保安製服的血屍正歪著頭啃食同伴的內臟,半邊臉已經潰爛,露出森白的下頜骨。
雷光穿透它胸膛的瞬間,血屍突然爆成一團墨色血霧,腥臭的汁液濺滿台階。
“同類相食……血毒這玩意兒,到底是寄生還是共生?”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寄生是取代,而共生則是生態。”
徐行踏著血汙往下走,骨笛在掌心微微發燙:
“那老東西說自己是‘被選中的’。”
“鬼知道!”
三齊的聲音裡混進爆鳴:
“玄真那裡有過實驗,被感染的人要通過特定方法撐過血毒對心智的侵襲,然後就能靠吸食活物精炁變強,代價是…嗝…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謂特定的方法,估計就是血修的修煉功法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是十不存一,大部分修煉失敗的都被改造成了血傀。”
“修煉功法……純願力流麼……”
徐行剛衝下最後幾級台階,就看見走廊儘頭的防火門被撞得搖搖欲墜,門外傳來血屍撞門的悶響。
他反手將骨笛塞進後腰,飛鐧雷光大盛:
“那老東西說血毒是‘聖母的呼吸’,祭壇是用來養‘聖池’的……玄真那有沒有記載,或者之前見過類似的儀式嗎?”
“見過個錘子!”
三齊的吼聲突然近了:
“真要見過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束手無策了!我說你怎麼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