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齊一路奔赴沿海。
依靠著含光核心內變態的儲電量,順帶手的使出元心蕩凶雷法,就解決了好幾座核電站堡壘的圍困。
不得不說。
比起徐行,他的雷法確實更適合對付這種海量的小怪。
隻是在沿海一座核電站稍作停留,補充了一定的電能,他便接著向東瀛列島飛去。
越是靠近東瀛列島。
空氣中的輻射塵和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與腐敗混合的氣味就越是濃重。
下方原本蔚藍的海水此刻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黑。
偶爾還能看到遊弋在深處的巨大扭曲的海獸陰影。
當富士山那標誌性的、如今卻被撕裂和汙穢覆蓋的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時。
三齊立即降低了高度,警惕地掃描著那片區域。
黑區依舊在那裡緩緩旋轉,暗紫色的光芒如同不愈的傷口。
但與之前相比。
富士山的山巔早已失去往日的雪白,赤褐與灰黑交織的火山土像凝固的血痂,沿著撕裂的山棱層層剝落。
裸露處還嵌著未燃儘的金屬碎片,在昏暗天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山腳下的焦土上。
比自己離開時更多的血獸殘骸,以扭曲的姿態隨意堆疊。
有的肢體斷裂處還掛著暗紫色的筋膜。
有的顱骨凹陷,腦漿與火山灰混合成糊狀,在不規則的彈坑邊緣凝結成黑紅色硬塊。
一陣風卷過。
卷起的不僅是輻射塵,還有半片帶著尖爪的獸鱗,它打著旋落在一具血獸的胸腔窟窿裡。
那窟窿邊緣的血肉早已乾癟發黑,露出的肋骨上還卡著一枚鏽蝕的巨大彈芯。
更遠處。
幾具報廢的機甲半埋在赤褐色土壤中。
斷裂的鎢合金大劍歪斜地插在地上,兩肩的炮口早已扭曲變形,與血獸斷裂的骨刺糾纏在一起,像是在這片死寂的土地上,永遠凝固了一場未分勝負的廝殺。
黑區旋轉的暗紫色光芒投射在山壁上。
將那些散落的殘骸影子拉得細長。
時而被風吹動的殘肢晃過,影子便如同鬼魅般在焦土上抽搐,與山巔不斷滾落的碎石聲交織,成了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動靜。
含光剛觸到帶著餘溫的焦土。
一陣金屬摩擦的細微聲響便從遠方傳來。
三齊緩緩轉身。
對方肩甲上“鎮元”二字的標識雖被血汙覆蓋,卻仍能辨認出邊角的銀色紋路。
“是師叔?”
率先走出的那台承影機甲,手中大盾上布滿了新的凹痕和腐蝕痕跡。
一道激動的聲音從通訊頻段裡傳來:
“我們遠遠看著天邊有東西飛過來還不敢確認,您這機甲怎麼大了這麼多?!”
他身後跟著四台承影。
每台機甲上都沾滿著火山灰與暗紫色獸血構成的厚厚汙泥。
手中的大劍雖保持下垂狀態,但刃口卻在微微顫抖,顯然是長時間緊繃後的本能反應。
三齊目光掃過不遠處半埋在赤褐土壤裡的機甲。
那台承影的右臂已完全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