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枯瘦的手指深深摳進石縫,臉頰漲得通紅。
脖頸上青筋暴起,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話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瑪拉基書》第三卷明明記載著…..."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那截正在自主發光的寶石時,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無力的顫抖。
最終他頹然垂首。
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從牙縫裡擠出認命的話語:
"或許...您說得對。"
三齊搖了搖頭。
感受著這截遺骸曆經千年仍能自主散發的精神力波動,瞬間他想起之前看過的腦科學研究:
有種假說稱人類死亡後,大腦神經元的電磁活動會在短時間內保持微弱運轉,如同斷電後的服務器仍殘留數據。
而眼前這股力量,純粹且穩定。
比所謂的“硬盤數據”顯得更加高級,更像是將精神力轉化成了某種“固態能量”,比所謂的“神經元殘留”牛逼了不止一個維度。
“連肉身都能淬煉到這種地步,看來所有的修行體係都是殊途同歸啊。”
他摩挲著寶石邊緣,嘴角勾起慣有的嘲諷:
“隻可惜,落在一群不思進取的蠢貨手裡。”
白發老者癱在地上麵色漲紅。
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三齊指尖那道泛著金光的信仰之網。
那絲線般的光芒纏繞在寶石表麵。
原本躁動的能量瞬間平息,連殿內彌漫的壓抑感都淡了幾分。
他喉結滾動,嘶啞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
“信…信仰之力?您竟能操控這種力量?”
三齊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指骨上傳來的溫潤觸感。
他瞥了眼老者,語氣裡的嘲諷毫不掩飾:
“操控?說你半桶水還真是抬舉你們了。”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老者身旁散落的權杖上。
“剛才射我的那些破光,本質就是精神力牽動法器吸納的真炁……嗯,換成你們的話應該叫魔素,精神力牽動法器中的魔素強行轉化的能量束……”
三齊頓了頓,嗤笑道:
“連最基本的能量循環都搞不明白,還得靠一根破棍子當媒介,弱得可憐。”
他轉身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白袍人們。
那些人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狂熱,隻剩下在威壓下苦苦堅持的恐懼,有人甚至已經開始渾身發抖。
“你們這破結界,無非就是欲蓋彌彰了罷了,一旦沒有了祭品就是個死,而且……我見著還有源源不斷的難民湧上這裡,一旦混入一頭血獸……嗬嗬,連我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潛入,一點物理防禦都沒有的東西,拿什麼抵抗血潮?”
三齊臉上譏諷混著周身威壓,猶如實質直刺人心:
“你們的捕魚隊涼涼了就是最直觀的例子,或許過不了多久……血獸就會從海裡登陸了。”
白發老者掙紮著爬起來,踉蹌著走到三齊麵前,再次跪倒:
“大人,求您救救摩城!我們知道錯了,可城裡還有數萬無辜的百姓啊!”
他磕著頭,額頭很快就滲出了血痕:
“隻要能保住摩城,我願以死謝罪!”
其他白袍人也紛紛附和,哭喊聲在殿內回蕩。
三齊看著他們,眼神裡的嘲諷更濃:
“以死謝罪?早乾嘛去了?獻祭活人的時候,咋沒想過他們也有家人?感情沒獻祭到你們頭上唄?”
他嗤笑一聲,話鋒突然一轉,語氣裡多了幾分審視:
“除卻你們這幫神棍……和莫爾德海岸警衛隊,摩城應該還有北約的殘餘武裝吧……他們現在還有多少人手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