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鹿角人聞言,喉間的吟唱並未停歇,反而緩緩舉起木杖,直指天空。
刹那間,所有人的吟唱聲陡然拔高,變得激昂而肅穆。
三齊順著木杖指向望去。
隻見阿克雷裡大教堂原本應該矗立的十字架,不知何時已被一塊青黑色石塊取代。
石塊表麵刻滿與木杖同源的符文,此刻正泛起淡淡的綠色光暈。
那光暈流轉間,自己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跟著一起共鳴。
“這些符文……”
三齊眼中的好奇之色溢於言表。
得益於近年來不斷流行的好萊塢電影中的北歐元素。
他認出符文的基礎紋路。
那是帶著維京神話中“世界樹”的雛形。
卻又混雜著更古老、更純粹的自然崇拜符號。
“是北歐版的巫覡之力?或者說……是這片土地孕育出的本土化原始修真流派?”
三齊對這幫人越發好奇了。
本來他隻是想沿著北極圈附近,人類幸存者城市建立一些堡壘和引導基地,為後續的火種計劃未雨綢繆。
可哪知道,這才遇到兩撥幸存者。
就都發現了修真者氣息,而且還是不同體係的修真者。
“額……”
不過三齊轉念一想,這未嘗不是一種幸存者偏差。
如果沒有修真者的帶領,普通人確實很難在這種災變下幸存下來,更彆說建立據點了。
至於不同的修煉體係……
隻能說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這分裂了幾千年的歐洲大地,修煉體係龐雜一些也不足為奇了。
想明白這些,三齊抬頭掃過整個聚居地。
工事斑駁的牆壁上,用礦物顏料畫著太陽、海浪與雄鹿的圖案,色彩雖黯淡卻線條有力。
就在這詭異的對峙與寧靜交織的時刻。
一位身著洗得發白的獸皮外套,雖須發皆白、但外套內的肌肉,卻鼓囊囊的像是史泰龍似的老者走了出來。
他沒有戴鹿角頭飾,麵容溝壑縱橫。
粗糲的大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黑曜石矛頭的木矛,步伐緩慢卻穩健,在機甲前方十米處停下,渾濁的眼睛望向駕駛艙,用略顯生澀的英語開口:
“外來者,我沒有在你身上感應到的d?kkafar的氣息,但我能確定……那隱藏在鋼鐵下的澎湃力量……你是誰?為何來到這裡?”
d?kkafar,輔助翻譯器顯示的是暗精靈。
在北歐神話中被認為是瘟疫與毀滅之神。
它們棲息在陰暗地下,原始形態是一團黑霧,會散發出腐臭的味道,有時會破壞人類的莊稼,吸食迷失在樹林裡的人的靈魂,甚至帶來瘟疫。
“嗯,將血毒稱為暗精靈倒是挺貼切的……”
三齊的精神力早已感知到。
老者身上的能量波動最為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