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觴暗忖著:什麼?阮阮要嫁人了?她明明是朕的妻子,她要嫁給誰,阮阮你去了哪裡?
他跟著丫鬟走進江鳳華的臥室,隻見她容顏絕色,精致的妝容還是那般美豔動人,朕的阮阮還是那般漂亮。
他試圖喚她一聲,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他都得不到她的回應。
江母說,“阮阮,你所嫁之人是恒王,他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但是你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家阮阮又生得這般漂亮,一定能得恒王喜歡的,嫁人之後,你就是皇家兒媳了……”
謝觴聽著,這才明白,原來阮阮要嫁的人是他自己,那個時候他還是王爺,他怎麼夢到他還是恒王時候的事情?
他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了,原來在夢裡阮阮也是要嫁給他,他一定是太想念她了所以才會夢到他們的曾經。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與他們的曾經完全不一樣。
自從坐上恒王府的迎親喜轎,頭上大紅的蓋頭遮住了江鳳華的廣闊視野,她的眼睛隻能看到眼前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旁邊有宮裡的嬤嬤在議論:“皇後娘娘極其喜愛她這位兒媳婦,她的喜服是宮裡的織衣司精心繡了半年才繡好,滿身華麗富貴,她頭上的發釵也是皇後特彆恩準才能佩戴的鳳凰樣式的金步搖,真是雞窩裡都能飛出金鳳凰。”
說這些話的人話裡話外滿是嘲諷。
江鳳華聽到外麵的議論,她心想:父親說這太招搖了,有些越禮了,但皇後下令讓她佩戴,父親也不能說半個不字,隻在她出嫁前叮囑嫁人後謹言慎行,切不可冒頭,閨中學的那些學問能忘就忘了吧。
女子無才便是德。
她初嫁為人婦,心中想的自然是嫁人後如何相夫教子,斷不會被身上滿身富貴所迷了眼,嫁入皇室非同小可,她想父親是想提點她這個吧!
她想象著要嫁的夫君是哪般容貌,他脾性如何,習慣如何,往後要如何與他相處……
謝觴奇怪的是在他的夢裡他竟能聽見江鳳華的心聲。
她的喜轎停在恒王府門前,禮官高喊“請新郎踢轎門”。
她滿心歡喜期待著她的夫君,隻聽說恒王生得俊朗,她也隻是聽說,並未見過。
隔著門簾她忍不住悄悄往外麵看了一眼,隻那一眼,她心如小鹿亂撞,她覺得她的夫君生得好生俊朗,如月光皎皎,灼灼其華,在她想象裡眼前恒王的俊朗神逸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恒王手掌朝她伸來時,她緊張得手指都有些發抖,然而下一刻她的手指就這麼輕易被他握在了掌心裡。
她躲在小小的蓋頭裡被他牽著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那一刻,她想象著這就是要與她共度餘生的人啊!想象著與她夫妻恩愛,白首不相離,她唇角拉滿喜悅,她今後會與他的夫君一起共度美好的餘生。
從整個拜堂的過程來看,謝觴也看出來了,這次兩人拜堂並不是他們成親時的情景,她沒有差點摔倒跌入他的懷裡,一切都很順利,江鳳華滿心期待和他拜堂,而眼前的恒王卻滿目森冷與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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