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周。
文學報新一期上的一首篇幅較小的現代詩歌,引起了一些小小的討論。
大部分人認為,能寫出這樣文字的作者一定是位飽經風霜的中年人。
如此悲傷的文字,透露出諸多不幸和悲哀。
“老師讓我們多讀書看報,今早上最新一期的文學報你看了嗎?”
紮著麻花辮的女生點點頭,“看過了,師兄說專欄上的那首詩挺不錯的有讓人感同身受的能力,隻不過文字太過於消極,讓我少看說我心裡不成熟容易受影響。”
兩位學生和夏沫擦肩而過。
聽兩位學生討論的內容,夏沫不禁想起上一世。
她的作品也得到過這樣的評價。
自己的作品拯救了一家快要倒閉的報社,並且讓這個報社起死回生,不用麵對閉刊的窘境。
“沫沫!”
藍教授中氣十足地在遠處叫她的名字。
她立刻招手回應,快步走向她。
“藍奶奶,早上好。”
藍詩雨拉上夏沫的手,“好好好,快跟我過去。”
夏沫被牽著走到一處安靜的教學區域。
沒看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大學藝術專業的學生。
門口放了不少畫作。
又繞了一段路,才終於到了藍教授平時工作的地方。
她已經很少去給學生上課了,多半是指導有這方麵造詣的學生更進一步。
“藍奶奶,您覺得有沒有什麼值得改進的地方嗎?”
藍詩雨笑道:“我覺得除了訂正你稿子裡的錯彆字已經不需要了,簡直就是渾然天成,不過沫沫你年紀輕輕怎麼能寫出這樣消沉的詩?是不是有心事?”
夏沫早已經想好了說辭,“藍奶奶我沒事兒,文字帶有情緒這件事兒是因為當初在鄉下見識到了那些被批鬥迫害的場麵,當時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我一度覺得這是個黑暗的社會,所以才在憤慨又悲傷的情況下通過筆下的文字和故事表達出來。”
藍詩雨當初也見到了不少學校的同事因為被人舉報,下鄉勞動改造。
能活著回來的絕對不是大多數。
光是他們信中所寫的批鬥,就足夠讓人望而生畏,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堅持的。
甚至有一位同事在去的第二年就自殺在宿舍中。
想夏沫這樣年紀小,不經世事的姑娘見到這樣的畫麵,不留下心理陰影那已經再好不過了。
寫出這樣沉痛的文字,情有可原。
夏沫其實一次都沒見過,謝清榆不準她去,也因為謝清榆的身份和她爺爺的故事,兩人很幸運地沒有經曆過。
“所以你找到藍奶奶是想讓我幫你參考後續的事情?”
夏沫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也是想讓您幫我把關,畢竟我不懂,更不明白如今的市場。”
藍詩雨拍著胸脯保證,“你就放心交給藍奶奶,我敢打包票,以你獨樹一幟的風格一定會成功!”
夏沫其實有些許擔心,畢竟很多事情改變了時間順序就完全不同了。
那些文字都是在自己極度痛苦窒息的情況下寫出來的,至於這一世有些難說。
一上午,兩人討論了許多後續的工作。
也跟夏沫說了商談的報社和出版社的名字。
報社依舊是上一世那一家,至於出版社成了老爸老媽工作的地方。
夏沫已經跟這位長輩商定好,無論結果與否,她都不會親自出現。
藍詩雨成了她和出版社和報社的傳話筒。
初步敲定好後續工作之後,夏沫離開了學校。